德王龍行虎步,豪放儒雅,比明王更多一分文氣,也並不像平常文士那般文弱。
德王身後一樣跟著兩人,此中一人臉上還戴著古銅色麵具,看不出樣貌。有宗親問起,德王解釋,“疆場上刀劍無眼,破了相,以是遮擋一下。”世人也就不再獵奇。
兩王進入堂中,身邊各隻帶了兩個侍從。明王的左膀右臂歐陽玄、莫炎都已死於疆場,本日身後跟著兩員年青衛士,無人熟諳。
舒儀卻感覺奇特,她從身形行動上看出此人就是袁州軍的統領杜言淮,不知他為何遮臉。
鄭祐從矩州舉兵一起北上,途中交戰不竭,在都城上更是接連經曆兩場苦戰,損兵折將,氣力大損。眼下對上袁州軍也冇有完整的勝算,何況這是都城,變數太多,他還不想把全天下的士族門閥全獲咎了。
舒儀眉梢微微一抬,冇有頓時接話。沈、舒兩家的合作隻要一次,在廢太子逼宮時。沈璧現在俄然提出這個,明顯是為等會兒德王增加助力,舒儀淡然道,“與沈兄分歧,我做不了家裡的主。”
仍然還是不甘。
都城宗正府,位於皇城以北,這一次火警並未涉及,經天街過橋,間隔不遠就是宗正府,府衙寬廣古樸,入內廳堂開敞,檀木飄香,一股寂靜厲穆的氛圍,非同平常。
舒儀側過臉,沈璧麵帶淺笑走近,一樣是一身白衣,他矗立漂亮,如悠遠山嶽上淩晨的霧靄,平淡昏黃,俊美不俗。
舒儀瞥他一眼,道:“彆人不曉得,沈兄還能不曉得?”
舒儀也在士族之列,隻是她孤身一人,並冇有誰來靠近扳談。本來舒家也不該她來,舒哲舒晏都是野心勃勃之輩,在家中爭論了半日,舒晏看好明王,舒哲拿捏不定,兩人爭不出凹凸,又擔憂最後選中明王受連累,乾脆放棄讓舒儀來。
曾經的四大閥門,展家、劉家都已成為汗青,受連累的官員和家屬很多,短短兩年裡,都城的權貴已經換了一批人。舒儀朝四周打量一圈,發明好多麵孔都不熟諳。旁人卻很快認出她是舒閥的令媛,並不上前搭話,隻在一旁張望著。
祁王朝各坐一邊的明王、德王看了一眼道,“鄭祐、鄭泰,老夫問你們,為何要出兵攻打都城?”
祁王被人攙扶著居中而坐,他頭髮斑白,眼睛也惺忪,看著像睡不醒,可腦筋還冇有胡塗,坐下飲了口茶,開門尖山道:“老夫年紀最大,本日就倚老賣老一下。”堂內世人忙道“祁王輩分最高,為人最是公道,應當由您老主持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