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身邊謀士很多，以往你也不受重用，此次還是你機會抓得準，辯才又了得，讓明王犯下彌天大錯。”

“走。”舒儀一箭射出，見到鄭祐本能般的遁藏行動，不吃驚也不絕望，喟歎一聲，放下弓箭後立即帶人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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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衛士在牆外等了她好久，急的已如熱鍋上的螞蟻，見到她後從速圍了上來，遞上潔淨的水袋。

她心中的氣憤和痛苦，藉著這一箭獲得了宣泄。明王冇有死，讓明智回籠的她如釋重負，鄭衍，我能做的，也僅僅隻是如許——她不能為了一己泄憤，讓局勢變得更加不成清算。

冇一會兒，閣樓外又有兵士來通報，親衛很快來到鄭穆身邊，道：“杜言淮帶人去了劉府。”

舒儀在暗處冷眼旁觀，微微眯起眼，神采冰冷，命衛士，“拿箭來。”

話音未落，舒儀手中錚的一聲響，箭已脫弦射出。

“女人，我們該走了，明王和德王的雄師都急著來救火。”衛士提示她。

直到兵士來報，已從皇城中順利救出太妃雲氏和興慶太後，鄭泰眉宇頓時為之伸展，搓了搓手掌道，“老天有眼，焚宮弑君的罪名，總不能再讓鄭祐逃過了。”

是她的錯嗎？

胡嵐謙遜道：“都是按郡王的叮嚀。”

停馬以後，他第一個翻身上馬，搶過兵士手中一桶涼水，往燃火的牆頭潑去，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龐，雙目中竟已含了淚水，“四弟、陛下……何必……”

大風滋長了火勢，遮天蔽日，熾浪滾滾。舒儀幾近已經深陷火海當中，黑煙掩蔽了整片上空，麵前如同阿鼻天國。

“王叔，”鄭泰神采木然，眉宇間有一絲沉重，“鄭祐太狠了。父皇、母妃、另有我們兄弟幾個長大的處所，全都燒冇了……”

鄭穆沉默半晌，道：“也該是時候讓他曉得本相。傳令下去，按打算行事。”

親衛見到皇城角落裡幾匹快馬拜彆，回稟明王，“是袁州，要不要追？”

“女人。”衛士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三思……”

都城中兩軍齊齊救火，皇宮火勢獲得了節製，濃煙漸少，暴露如墨的夜色。鄭穆站在風中，聞到隨風而來的火燎味，神態安靜，眸色深沉。

任何說話都難以描述她現在心中的氣憤和哀痛。當初太子奪宮，被逼夜探舒宅的鄭衍，彷彿還在她的麵前。她迴應了他的乞助，順水推舟將他推向了帝位。一個對舒家抱有美意的帝王，正合適她的要求。他樸重坦誠，操行端方，是一個極好的朋友，唯獨如許的脾氣分歧適做一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