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一句話,舒儀就猜到宮中必是又產生了大變動。
舒陵向來心高氣傲,柳眉一豎就要辯駁。
“想必是宮中產生了甚麼變故,逼得太子如此犯險。”舒陵道,“宮中防備森嚴,宮門緊閉,到底如何了誰也說不清楚。”
鄭衍聽她這麼坦誠,倒有些不美意義,他目光從舒家世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舒儀身上,然後拱手作揖,對世人一拜,“舒家世代幫手宗室,是忠烈之家,是我講錯了。”
“太子既已脫手,不曉得景王如何。”
長史暗自心驚,卻忍不住提示,“此事會不會連累娘娘?”
舒府宅院深深,兩姐妹不怕隔牆有耳,才氣說話如此肆無顧忌。
要說眼下都城身上費事最多的人,鄭衍絕對能夠名列前茅。
舒儀沉吟半晌道:“太子名不正言不順,禦林軍調撥不動,手上能用的應當隻要東宮府兵,勉強可節製宮闈。內部能借用的力量,展閥是其一,至於楊家……”
“若留在宮中,凶多吉少。如果不在宮中,隻怕展閥現在正在找他。”
長史腳步倉促回到長寧宮,皇後站在窗前,看著簷下的金絲鳥籠,內裡養著一隻通體烏黑的八哥,傳聞八哥機警聰明,練習好了能學人話,但是皇後這隻,從幼鳥養起,從未吐過一個清楚的字。
都城春雨才停,樹木抽枝抽芽,新綠點點,猶帶著潮濕的雨汽。舒儀站在園中透氣,瞥見枝頭一朵幼小的花苞,烏黑清爽,非常敬愛。她伸手按低枝葉,想聞一聞花香。舒陵疾跑入園,四周張望地找她。
“誰?”
但是這一日淩晨,宮中卻甚麼動靜都冇有傳出。
舒儀有點不敢置信,“陛下退位?可有聖旨?”
趁皇後表情好,長史曾經暗裡問啟事,皇後道:“你冇聽過一鳴驚人的故事麼?總有些事物,是要經千錘百鍊才氣闡揚一次感化,一次必定石破天驚。”
宮中動靜隻能傳出隻言片語,但是兩姐妹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根基猜測出全貌。
冇想到是舒陵的聲音,“小儀,有要緊事和你說。”
“楊老為人清正,宮變之事不像他的氣勢。”舒陵言下之意,太子奪宮連太子師揚老都一起瞞過了。
舒儀固然閒居在家,但是來往動靜卻從未斷絕。舒閥在皇朝連綿三代,根底早已深深紮入都城,舒家後輩甚麼事都不做,各種動靜絡繹不斷,從各個渠道彙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