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禁苑又如何,這還是在義安殿,她的寢宮內,先有寺人引火,把她引出殿外,後有人在她殿內立刀威脅。
舒儀坐在馬車裡,從車簾暴露的一道縫裡朝外望,城門前車馬人流來往頻繁,想到離京以後,不知何時還能回到這裡,心中也不由暴露一絲悵惘。
舒軒也是極其聰明之人,闡發道:“劉羽的死就是劉閥的警告。觸及帝位,就是嫡派後輩也能捐軀。劉氏不會等閒放過你。”
馬車內久久無聲,過了好一會兒,車簾掀起,鄭衍隔著遠遠地對舒家步隊瞭望,也不知是否看清,他臉上淡淡的期盼全然消去,聲平如水道:“算了,她既偶然,何必增加煩惱。”
這把匕首如同一記耳光,重重抽在劉太後的臉上。
劉太後躺在榻上,闔眼歇息,讓宮女為她捏肩捶腿。她剋日苦衷重,睡得淺,醒著時又感覺疲累,表情經常不好,殿內氛圍壓抑,宮人們大氣也不敢出。
等她回到殿中,宮女朝榻上一看,捂著嘴驚叫一聲。
劉閥剛給出一個警告,舒閥頓時回以色彩。
舒儀朝他炸了眨眼,“誰說我要白白吃這個虧。”
舒儀早已推測此次啟用的幾個宮中釘子,日子一久必定被斷根,心下有幾分可惜。
劉太後大怒,命令嚴懲惹事的寺人。
這番話正合舒儀情意。三人把路程安排籌議好,舒軒去籌辦回昆州的行囊和車馬,舒陵留下和舒儀說話。
啟用了舒老留下的暗探,冇多久宮中就有回饋的動靜,劉太後宮中疑似走水,受了虛驚,一夜都冇有睡,第二日就召了奉國寺的和尚入宮誦經,還懲罰了幾個宮人。
舒軒悄悄握住她的手,像是捧著甚麼易碎的珍寶,猶有氣憤,“可愛劉羽已死,劉氏在宮中,你受的傷不能回報他們。”
她身邊的這些人……有多少個會是門閥的眼線和釘子?
舒儀回到家中,進入園中就聞聲絲竹聲不斷於耳,另有女子輕攏蔓唱的調子。她有些不解,舒陵正巧來看她,就解釋道:“是大哥三哥在會客。”臉上不由暴露寫膩煩的神采。本來這些日子舒哲舒晏和門閥後輩來往,常常在家落第宴,還經常叫了歌姬舞伶掃興,酒過三巡,放浪形骸,甚麼形狀都有,家中外務是舒陵在管,過後清算都交給了她,弄得舒陵煩不堪煩。
舒儀把舒老留下的冊子找出來,不到半日就和舒陵商討出一個打算。
“是我本身傷的。”舒儀道,“這還不是要緊的,我有一樁要緊事奉告你們,事關嚴峻,隻我們三人曉得就行,不能彆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