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提起家體,天子臉上反而添了一份憂愁,他寂靜了一瞬,問道,“朕的幾個兒子,你感覺誰還可覺得太子。”
天子半個身材趴在案上不能轉動,他絕望地發明,鄭穆不知使了甚麼手腕,他四肢疲軟,甚麼都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鄭穆提筆在聖旨上疾筆謄寫。
鄭穆笑了,彆有深意地暼了一眼躺著無能為力的天子,燭火透明,映照著他的臉,雙目通俗,瞳眸雖不若淺顯人那般幽黑,但是神采熠熠,也絕非是眼盲之人。
天子還笑了幾聲。
殿門被人狠撞了一下,有人高呼“救駕”,聽聲音是許穀的,另有太子聲嘶力竭地喊,“讓孤出來。“
“你……盲、盲……皇、位……”他硬撐著氣,每一個字說得竭儘儘力。
“看來這些年你忍的也很辛苦,好,好,趁這個機遇,朕的兒子,朕的兄弟,都讓朕重新熟諳一道。”
天子睜大眼,彷彿聞聲了甚麼天方夜譚。
他瞪眼——謄寫,他不是盲的嗎?
他乃至直稱為“你”,天子以一種不成思議的神采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