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儀轉過身。

鄭衍反問道：“郡王府如何了？你去不得？”

舒儀歎了口氣，瞥他一眼，冷靜上車。

“我與太子兄弟一場，隻想保他一命。太子罪不至死，貶為百姓，徙居黔州，皇叔看可好？”鄭衍問道。

鄭衍的聲音沉悶地從車裡傳出，“回宮。”

中間的侍衛聽到他們對話，心中驚奇得無以複加，劉閥有先皇遺詔，眼看景王就要擔當大統，冇想到舒家這位女人說話敢這般不客氣。景王竟也涓滴不見怪。

鄭穆打斷他道：“你可曉得大將軍蕭銘想來闊彆廟堂，為甚麼此次卻公開支撐遺詔，擁戴你為帝？”

鄭衍還在為處理太子一事歡暢，冇有重視到兩人非常。

鄭衍道：“我曉得皇叔的意義，舒閥身為王佐家屬，不與皇室通婚，就已經是天下大閥，如果再為後戚，隻怕皇權被舒閥擺佈。但是舒儀，她分歧……”

鄭衍笑著道：“上車再說。”

劉覽劉妃力主正法，以儆效尤，給德王明王提個醒。鄭衍卻另有設法，但他能籌議的人並未幾。劉閥是外戚，鄭氏宗室在京人數並未幾，又隔了幾代。至於遠在藩地的齊王、楚王，是先帝的親兄弟，先帝猜忌心重，兩個王爺活的不是戰戰兢兢，就是醉生夢死。想來想去，安陽郡王是太宗以後，貴為皇叔，又曾在太子逼宮時幫過他。是鄭衍能想到做籌議的第一人。

侍衛要隨行，鄭衍一擺手道：“皇叔愛靜，你們留在此處，彆擾了郡王府的溫馨。”

舒儀意興闌珊，閉目養神，“到了再喊我。”

鄭衍本來是來向鄭穆就教該如何措置太子。說來這真是一樁困難，太子重兵逼宮，已經是謀逆的罪過。本來如何措置太子應當是老天子的任務，但是天子俄然猝死，給太子科罪的事就暫緩了下來。跟著朱雀旗統領蕭銘站到劉閥這邊，新君之議根基已經灰塵落定。

“舒儀。”

鄭衍想到這些日子，劉覽進宮與劉妃密議，來去倉促，又一次在殿外碰到，劉覽看著他道：“殿下長大了，也該立室立室了。”原覺得隻是一時髦起，現在想來滿是戰略。

下人領著鄭衍舒儀進入園中，鄭穆本是坐在亭中，見兩人近了站起來拱手道：“景王殿下。”

“你許過人家冇？”鄭衍問。

鄭衍記得，先帝評過鄭穆此人絕頂聰明，智計過人。

鄭穆皺起眉。

哪知舒儀反應全不按套路走，她撿了糖果子吃，對他目光高低梭巡，“車裡備糕點，想不到你另有女人家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