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都不聽我講完。”嘟著嘴巴,小腳丫偷偷用力,不肯挪動。
清冽的銀眸裡有無聲的笑,摸了摸小丫頭亂糟糟的頭髮,語氣裡有說不出的寵溺,“隻曉得告狀。”
“是我!”
少年仍然一言不發,嘴角的笑容卻越闊越大,麵龐也垂垂起了竄改,光亮的額上起先是一個斑點,然後斑點漸漸的越變越大,竟鮮明成了血淋淋的黑洞,嘴角的笑容還在持續,直笑得嘴唇裂開幾近與耳朵相連。
“為甚麼做這個送給為師?這絨毛哪來的?”銀眸男人也蹲下來,指尖夾著一粒櫻紅的果實打量,他從未重視過,紅參果竟然如此標緻,飽滿而光彩素淨。
“花蠻纔沒有告狀。”小女娃鎮靜的拉著徒弟的手,“花蠻做了一件禮品要送給徒弟。”
洛寶珠睡得並不平穩,夢裡她彷彿又站在了那茫茫的草原之上。
她揉眼一看,瞥見孱羸的胖丫正鄙人水,丫環在笑,笑著說,“蜜斯,彆怕,我來看你”
胖丫的神采變得驚駭,她的肚子在一點一點漲大,大到一個極致,終究,嘭的一聲,綻成一朵血花,飛濺的血肉恍惚了洛寶珠的雙眼。
夏微涼跟在皇上身後,一雙眼睛裡寫滿了不甘和仇恨。
“主上,陵若仙子求見。”清風在紅參樹下尋到倆人,見一貫清冷倔傲的仆人蹲在地上,而阿誰總愛肇事的小丫頭站在他麵前,獻寶似的嘰嘰喳喳個不斷。
“待會兒再講”拉了一下拉不動,乾脆俯身將小小的身子抱起來。
他有些失落,因為從始至終、重新到尾,洛寶珠都未曾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哪怕一絲一毫。
男人站起家,牽著小女娃的手,“走吧。”
夜璟宣身子向後靠了靠,眸色半闔,“好了,你退下吧”
洛寶珠也笑,她歡暢的跑了疇昔,嘴裡喊,“斐兒,你不是去接七妹了嗎,如何這麼快就回了?”
回到未央宮,一入寢殿,夏微涼反手就狠狠給了白露一巴掌。
無數個玄色的小點破空而來,像冰冷的蛇,近了,洛寶珠才瞥見那是一根根冷硬的箭,嗅到了血腥味般拚了命的往少年身上紮,利箭深切鈍肉,收回陣陣噗噗聲,很快,麵前的少年就已辨不出人形,渾身高低插滿了玄色的羽箭,像一隻受傷的刺蝟,再無朝氣。
洛寶珠再展開眼時,麵前陰暗混黃,有水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