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婉拒女官為他‘開蒙’，尚能夠讀兵法忘了時候加以推讓，可徹夜……思及此處，不由麵露疲色，肉痛之餘，揚手就揮開了身前正為本身寬衣的小內監，沉聲道，“你先下去！”

“甚麼！你說甚麼！”宇文夜聞言一震，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後踉蹌了半步，旋即又握住他雙肩，失聲道，“不成能的！婼兒不是被母後禁足在府中，如何會失落？”

“是，”屏風外一聲迴應過後，便再了聲響。

不當，他天然曉得不當，而他更明白，他的母後既然成心瞞住此事，想必早已暗中派了人馬去追蹤，隻是，他如何能做到坐視不睬？

聽了這小內監的話，宇文夜的拳頭不由攥地更緊，很久，方沉聲應道，“朕曉得了，你退下吧！”

那小內監得了令，卻隻鬆了手，並未推開，沉默了半晌後俄然開口道，“皇上……”

“偶然，”宇文夜眸中隱有水汽氤氳，緩緩轉過甚去望向他。

“皇上，郡主失落了。”洛偶然輕歎一聲，昂首與他對視。

隻聽屏風外那小內監用著一把陰柔而恭敬的嗓子，陪著謹慎地朝向屏風那頭佯裝換衣的宇文夜說道，“皇上，吉時已到，皇後孃娘正躺在鸞帳內，恭迎皇上親倖。”

“皇上，……”洛偶然滿目擔憂的昂首看他，卻不肯起家。

“皇上，卑職……”洛無定見他麵上赤色儘褪，不由心軟了幾分，躊躇道，“卑職不敢欺瞞皇上，郡主的確是不見了。”

待看清了那人的麵貌，不由衝動跨步上前，一掌控住他雙肩，低呼道，“偶然？！你是如何混出去的？”

洛偶然初時一怔，隨即跪地低聲勸道，“皇上，臣以為……這並不當。”

宇文夜藏於袖管中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唇角彎出苦澀的弧度。

這聲音竟如此熟諳！宇文夜捏著衣角的手指微微一顫，不成置信的轉頭朝那還未退下的小內監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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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無定見他身形踉蹌，忙上前將他扶住，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躊躇了片時，終是開了口，“皇上，臣……聽聞太後已經曉得郡主失落一事，隻因顧及皇上本日大婚，方未張揚……”

很久，宇文夜方緩緩轉過身去，看向跪在腳邊的洛偶然，抬高嗓音說道，“你起來！”

“去備馬！朕要出宮！”宇文夜朝他揮手，麵上疲色愈濃。

宇文夜緩緩鬆開握在他肩上的手，目色迷濛，癡癡笑開，“嗬嗬……失落，嗬嗬……”

二人正自對峙，忽的，屏風外就傳來了小內監的聲音，這一跪一立的君臣二人不由同時斂了聲諦聽那屏風外的小內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