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煞白的神采吃吃地笑：“昀兒，你承認吧。你不愛李天逍，你愛的是我鳳朝歌！”

氣味撲來，他低頭吻上了她沾了淚的唇，低聲道：“昀兒，若你不在，我所做的統統又算是甚麼呢？都是空啊……”

“昀兒，你又哄人了。”鳳朝歌看著她悄悄地笑，“你為何不承認呢？你在想回京如何麵對李天逍。”

雲羅落了水卻不驚，小時候她曾習過水性，撲上前揮起匕首狠狠刺向那女子。

“朕畢竟一天會掃蕩四海，一統天下。你信賴朕好麼？”

但是，那都是假，都不是他所知的華昀。

雲羅倉猝再聽。風中模糊傳來他們的對話。

這一群人不是晉國人也不是梁國人！

她話還未說完神采頓時劇變，隻見在她身後站著雲羅。雲羅猛地手中一揮，匕首狠狠刺上了那女子的肩頭。

“你……你不敢的。我的部下很快就會返來。你殺了我……你也逃不了！”那女子病篤掙紮。

雲羅心中猛地一震。這個聲音如何的如何熟諳？！

……

他們是黨項人！

不過，總算殺了那女子！

“現在總算是完成了任務，不曉得那人會給兄弟幾個多少銀子？”此中有個壯漢粗聲粗氣地問那女人。

“你在想他是嗎？”身後傳來鳳朝歌低低的聲音。

她冷冷盯著他的眼，一字一句刺入他的心中：“朝歌，你又能給我甚麼呢？！你是臣，他是君。你要仰仗他而活，你又有甚麼才氣將我帶走？你的信譽從未曾踐行，本日你又要向我許下甚麼樣的承諾？亂世群雄爭霸，朝歌，你要向鳳朝陽複仇，你又能與我有甚麼好的成果？”

鳳朝歌復甦過來。連續幾日的昏昏沉沉終究真正復甦，這意味著他的傷勢好轉。華元嗣與雲羅都大大鬆了一口氣。一行人在山中，因為擔憂那批黨項人抨擊，入了夜也不敢等閒撲滅火堆。

雲羅心中一涼，失聲尖叫一聲閉上了眼睛。

鳳朝歌還是是鳳鳳朝歌，翩翩天孫落魄到了此般地步還是俊美無儔，氣度不減。

她腦中忽地掠過一道亮光。

他所知的她，情意果斷，能夠手刃惡人不計結果。能夠矯詔調兵，亂軍陣中為他而來。她恨他卻又不肯拜彆，她憎他卻不能真正捨棄他……

華元嗣看著兩人，在心底無聲地長歎一聲對李曲兒道：“夜了，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但願明日能到了河間府，能讓我們進入驛館。”

“昀兒……”他低聲一歎，將她拉入懷中，緊緊不放，“你始終是我鳳朝歌的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