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輕撫那墨翠色的葉子,淡淡道:“三年?不知到時候能不能比及這青玉蘭花著花。如果開了花,這一本就送給他吧。”
……
永和宮宮中觸目所見都是熟諳的事物,劉陵搬來她最喜好的青玉蘭花,放在簷下,暮秋已至,本年的青玉蘭花還是未曾著花。她看著輕聲感喟。
明敏郡主終究住了手,喘氣嘲笑道:“好你個華雲羅,你嘴硬找死,就不怪了我!來人,給她潑水!”
“說!那一天夜裡,我為何喝了幾杯就醉了!是不是周氏阿誰賤婦在我酒中下了藥!”明敏郡主恨聲道:“若不是下了藥,我如何會把那一夜的事都十足健忘了呢?”
聞芩文雅的眉心還是不展。她思考著雲羅方纔說的話,心中一點點不安垂垂滿盈。
海珠一震,亦是笑了。
雲羅的傷隻是外傷,看著猙獰可駭,但在太醫的敷藥和沉香的巧部下很快初初癒合。李天逍派劉陵送來最好的傷藥。沉香翻開瓶塞,一聞暗香撲鼻。
“劉公公想說甚麼就說吧。”雲羅懨懨轉頭。
這是上林苑的偏僻地點,明敏郡主把她押到了這裡,刑訊逼問。雲羅臉上的盜汗打濕了額前的發,但是一雙明眸更加現亮,緊緊盯著站在跟前的明敏郡主。
劉陵低了頭,悄悄退下。
雲羅一怔,胸口的一口氣緩緩鬆開,麵前的那一抹身影如風而來,她瞥見他通俗的眼中粉飾不住的焦灼。
她輕歎一聲,幽幽道:“我總感覺華雲羅不是那麼簡樸。”
李天逍一步步上前看著她那雙幽深的眸子。
他漸漸走近殿中,侯立的宮女悄悄躬身退下。寢殿中隻剩下兩人。雲羅盯著他的麵,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沉默在兩人之間伸展。
“你這個瘋子!瘋子!”
“郡主……彆打了,萬一被人曉得了就不好了。”有宮女驚駭上前低聲勸。
“打得好!”雲羅吐出口中的血沫,冷嘲笑著看著明敏郡主,一字一頓地說:“郡主可曾記得,我說過,本日我勢不如人,明日焉不知你在我之下!以是郡主本日要打要罰乾脆就把我打死算了,如果我本日不死,來日曉得悔怨兩個字的人隻會是郡主你了!”
……
她笑,冷冷地看著他,眼底皆是調侃。
雲羅因得海珠親身向李天逍要求,帶著她到了永和宮中養傷。
她歡樂道:“華美人,隻要塗了這玉脂膏,身上就不會落疤。”
明敏郡主被嚇得一個顫抖,趕緊跪在了地上。她帶來的宮女一個個也嚇得神采發白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