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倉促而去。殿門翻開,一股冷風呼呼地颳了出去。雲羅忍不住打了個暗鬥。龍榻上甜睡的晉帝彷彿也被冷風吹醒,不住地咳嗽起來。
她趕緊道:“皇上,這是甚麼靈藥?太醫可曾檢察過?”
李天逍看著她煞白的小臉,起家翻開了一扇窗戶,頓時冰冷新奇的氛圍搶先恐後地湧了出去。雲羅頓時胸臆中的憋悶一掃而空,她不由大口大口深吸幾口氛圍。
太子妃一笑,按了按紅綢,柔聲道:“本妃曉得華尚宮比來日夜奉侍皇上起居非常辛苦。這些是本妃的一點情意。如果這點情意華尚宮不肯收下,那叫本妃日夜都展轉難安。”
她疇前在太子府不過是九品的奉儀,如果將來一下子一躍三品的確是極好了。
她輕柔道:“海珠女人,我們又見麵了。”
…矣…
海珠點了點頭,悄悄包了那衣服金飾就退下了下去。
晉國這一年的冬彷彿分外酷寒。雲羅幾近是日夜皆在寢殿中服侍晉帝。晉帝股上生了一個毒瘡,流膿不止,每日都要有人用藥水擦拭,翻身換衣。毒瘡有惡臭,旁人都不敢近前,唯有雲羅不嫌臟汙,日日勤懇為他擦拭換衣。
雲羅看著他臉上的暮氣,終是甚麼都不再說。
她猛地驚醒過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海珠一顫抖猛地跪下叩首:“華尚宮饒命!奴婢……那日奴婢不是用心瞥見的。奴婢甚麼都不曉得。”
“華尚宮放心,奴婢甚麼都不曉得,都忘了。”海珠看著雲羅如花笑靨,倉猝道。
雲羅輕歎一聲道:“你此去多多保重。傳聞兩位節度使都不是善類,奸滑奸刁,你……”
大雪連續下了三日不斷,積雪已經有了半尺多厚。雲羅在寢殿中守著,連日的怠倦令她昏昏欲睡。她靠在寢殿中的一角,趁著晉帝服藥後的半晌安穩想要小睡一會。
晉帝淡淡笑了笑,指著中間案幾上的一個錦盒道:“她給朕送來靈藥。”
燕國的劉仁光,劉守光被稱為北方之雄,底下兵精糧足,但是一貫臣服於梁國。聽李天小逍方纔的話中的意義,竟然是他們見梁國與晉國開戰,繞過交兵的潞州一起突襲逼近晉京而來。難怪李天逍這麼大怒。”
雲羅回過甚對上了李天逍通俗的俊眼。他的眸光深沉無底,內裡有甚麼在悄悄湧動。
雲羅皺起眉頭,道:“太子妃過分操之過急了。這東西給我如果被人瞥見豈不是一項大罪!
她說得彷彿意有所指,雲羅心中一動,隻得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