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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寫完一副,再撕一副白絹,滿滿的血字是她對遠方人的深切祈求。祈求他帶走屬於他們的孩子,祈求他從這個冷酷的宮殿帶走她……
雲羅沉默地由他握動手,隻是手指那一處舊傷口無時不刻提示著她曾經嘔經心血寫成的血書。
常公公上前,接過絹佈道:“皇上,奴婢去送。”
李天逍彷彿才從深思中醒來。
雲羅已痛得說不出話來。心悸症在這個時候不巧發作,凶惡非常。她身下的羊水不斷地流出,腹中緊繃得如繃緊的球。
雲羅呆呆聽著,彷彿落空了靈魂。
李天逍坐在她的身邊,直到殿外再無哭喊聲。他俄然道:“今後雲羅不要出去等了。你等不到他的。有動靜傳來鳳朝歌已經勝利潛入梁京,現在鳳朝陽正在派人猖獗鎮|壓義兵。”
李天逍倉促把她放在床上。他看著她嚇人的神采眼中掠過痛色。
她彆開首,不肯與他的目光對視。
張燈結綵的後宮中,隻要那一處還是冷冷僻清。經常有人瞥見一抹倩影站在冰天雪地中凝睇遠方。她隆起的腹部如此高聳,彷彿是她身上化不開的沉尋思念。
雲羅還是沉默,隻是神采更白,手更緊地捏住掌心。
雲羅猛地昂首,她收住眼淚,咬牙道:“我寫!”
雲羅的哭聲嘎但是止。她臉上帶著淚怔怔看著常公公。
她的手劃上白絹,劃出一個個鮮紅的字。滿殿沉寂無聲,她的手疼得顫抖,但是每一字都寫得當真之極,她的眼淚一點點落下,滴落在絹布上,瞬息間暈染了血寫就的字。
這是她的孩子。公然是個男孩。因為不敷月顯得很小。但是眉眼鼻子都活矯捷現。精美的眉,微微挑著的眸子,真的像極了阿誰高傲的男人。
雲羅的手被塞上了一根狼毫筆。飽滿的墨汁滴落,滿目標烏黑絕望。
隻是不知她等的那小我是否會真的返來。
雲羅的手顫抖得冇法落筆。
殿中雲羅的聲音越來越惶急:“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們把我的孩子藏到了那裡了?”
“冇有動靜嗎?”她終究忍不住沙啞地問。
孩子……
那一對天真敬愛的孩子……
帷帳外,李天逍抱著小小的繈褓,呆呆坐著。
李天逍神采穩定,眸光帶著憐憫,“雲羅,你感覺鳳朝歌與朕分歧,但是你錯了。他與朕又有甚麼分歧呢?朕對你的好他能比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