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殷寐說過的那樣。她輸了。

雲羅一驚，猛地看去，隻見在殿中的主位上坐著李天逍。他身後的宮燈並未撲滅，四周的燈光映得他麵上陰晴不定。

他的聲音很輕，如天涯的一縷風，隻是聽在她的耳中不啻於好天轟隆。她愣愣看著他，平生第一次心中不知所措。

她說完，由劉陵扶著走出了破屋。

皇後怔怔退後，口中道：“不！不是！她是忠心本宮的！她是聽本宮的話的！……她如何能夠出售本宮？”

統統都有了閉幕。

此時從暗影處緩緩走來一道窈窕人影。熟諳嬌媚的聲音傳來：“淑妃娘娘去了哪如何不照實奉告皇上呢？”

她既盼著又有些擔憂著，恐怕不敷天數出世對孩子不好。但是現在真的是一日日不饒人地令她怠倦不堪。

“劉莞兒是不是你逼死的，你覺得朕會在乎嗎？”他悄悄地笑，“她害死阿離，朕冇有把她五馬分屍已經算是對得起她了。”

那多不公允的事都有了成果。刺殺、下毒、行刺……另有大哥無辜落空的那一條手臂。都有了承擔罪惡的人。

……

她把頭深深埋入了雪狐披風中，熟諳的氣味撲來，淚水悄悄地滑落臉龐……

皇後眼神直鉤鉤地看著麵前的雲羅，聲音沙啞：“你救本宮出去！你能救本宮出去的！”

雲羅心中一突，不由退後幾步。

雲羅眸光中帶著憐憫看著皇後。事到現在，皇後還不曉得，實在早在殷寐入宮前就先在李天逍心中種對她思疑的種子。那一夜，殷寐引著李天逍上了霞光閣，不吝以性命博取他對她的信賴。

她輸了！

他抱著她，低低隧道：“朕也錯了，但是朕不能再落空了。雲羅，今後今後你好幸虧朕的身邊，不要再分開了好嗎？”

李天逍起家緩緩走到她的跟前。雲羅驚奇不定地看著他，不明白徹夜他如何會俄然呈現在這裡。

她哭得泣不成聲，伸手向他卻隻能抓住他的一片袍角。

“是臣妾。”殷寐走出來，婷婷嫋嫋地見禮：“臣妾想早點出來見過淑妃娘孃的，但是……皇上不肯。”

雲羅點了點頭，上了軟轎。

“甚麼？！”雲羅驚得腦中一片空缺。

雲羅悄悄點頭，慢慢道：“我不能救你出去。皇後你罪大惡極，皇上不會諒解你曾經做過的事，我也不會諒解你做過的惡事。我出宮前趕上的黨項殺手是不是你派的？嚴明寺是不是你派人燒的？海珠是不是你派人殺的？……另有我大哥的手臂！是不是你派人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