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兵災、官.匪一家……,這便是梁國現在的近況。而這也恰是他大好的機會。隻是每當夜深人靜,當他回想起七零八落殘破的故國慘相,總會從心底痛起來。
終究,腳步聲止住,沉重的呼吸聲垂垂更加顫抖。
“她內心怨你卻從未曾恨你!”“她苦苦等了你這麼久,你又去了那裡?!你說好的要帶她歸去,本來到最後你竟然能夠這麼等閒地拋下她和她辛辛苦苦為你懷的孩子!!”
沉香捂住嘴,愴然淚下。
“阿晉,我不吃藥!”她嘟著嘴道。
那藍衫男人低頭看著琴絃,薄唇邊含著一抹含笑,似萬事萬物都不能打攪他這一刻的溫馨。沉香都不忍走出去,用心在簾外多遲疑一刻,直到藥香撲入簾中令那素衣女子轉頭皺了眉。
雲羅彷彿冇聞聲隻顧著哼著歌。
雲開晴和。雅苑的花架上纏著這幾天剛抽出枝葉的紫花藤,粉綠一片一片遠遠看去如同毛茸茸的綠毯。花架下,她烏黑的長髮披垂,坐在花架下自言自語。
鳳朝陽卻在此時公佈“連戶法”十戶為一裡,隻要有一戶避禍,十戶連坐都淪為賤民。賤民冇有地盤、冇有戶籍、四周流浪,統統郡縣皆不容賤人入城乞討。
“你可曉得她為了你做了甚麼?她為了你不顧性命從死人堆你把你救出來。她說就算你死了她也要親手為你收殮!”
“這……這是符毒!傳說中的符毒!”沉香急得額頭上盜汗涔涔冒出,“這類毒狠惡霸道之極,以七張符紙為引,七張燒儘……人便會變成活死人,渾身腐朽而死……”
她比劃著:“我寶寶……這麼大,很敬愛的!”她笑嘻嘻地盯著他,滿懷但願地等著他答覆。
“孩子……孩子……”
鳳朝歌昂首,刺目標三月陽光如刀刺入他的眼中。江山萬裡,他隻瞥見一片血紅。
蘇晉苗條的手指一滑琴絃,方纔還委宛婉轉的琴聲瞬息間殺氣滿盈,如一把刀可刺入心中,聽著耳膜都生疼。劉陵神采煞白呆呆看著他。
“晉公子……你的手!”沉香驚得失聲問道。蘇晉猛地昂首看向她,眸光一沉,拂袖遽然拜彆。沉香倉猝上前拉住他的長袖問道:“晉公子,你的手!你的手如何會……”
“她,認不得你了。”蘇晉清冷的聲音從院門旁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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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跟從兵士們的驚呼聲,但是他彷彿都聽不見了,不一會玄色的駿馬如一道玄色的閃電消逝在了崎嶇的山路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