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經晚了，蘇晉手中的銀絲如有生命的物質一樣纏上緊緊吸住他手臂的黑團。本來還在黑暗中爬動的黑團收回痛苦的嚎叫。殷寐驚得向後跌去。

殷寐咯咯一笑，從耳中取出一塊綿軟的事物，柔聲道：“傳聞晉公子武功之高，獨步天下，特彆是能以琴音殺人，更是令人膽怯。本日一見公然名不虛傳呢。”

殿中琴音渺渺，宮商角羽在他手中轉換自如。殿外的風雪彷彿也因為這琴聲多了幾分喧鬨。雲羅想起鳳朝歌的境遇，心中各式滋味龐大難辨。

皇後冷哼一聲，餘怒未消，怒道：“得想個彆例不能讓她如此持續放肆下去！你冇聞聲宮中的人是如何群情的嗎？都說皇上將來必然寵嬖鳳棲宮這賤人生出的孩子，必然會廢後重立！”

蘇晉儘力地從地上爬起，長袖翻開，那青紫的陳跡伸展到了肩頭。密密麻麻的筋脈都染上這可駭詭異的墨藍色。

過了一會，他停了手，琴音斷。

但是蘇晉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冇入黑暗中卻俄然了無聲氣。他的手臂彷彿被暗中吞噬了一樣，再也看不清他的手臂落點處。

蘇晉麵無神采，朝她冷冷道：“我與雲羅向來不是你想的這麼齷蹉。”

他放開她的手，背上明羽，道：“雲羅，終有一日我們始終會尋到桃花源的。”他說完走入了殿外簌簌飄灑的風雪中。

一把刀把蘇晉的音刃擋下，火光四射中，蘇晉猛地看清楚了殷寐跟前伏著一團團的黑影。

他低聲道：“雲羅，我怕是再也庇護不了你了。”

蘇晉苗條秀美的手指輕撫上琴絃，順手一撥，冷酷道：“她天真仁慈與否與我們冇有半點乾係。今後雲羅不要再提她。”

……

他緩緩抬起手，道：“殺了你，她就不會再被你所害。”

蘇晉不語，隻是眉眼有些陰冷。雲羅見他的模樣，心中歎了一口氣揮退了宮人。

蘇晉悄悄按停止中的明羽，淡淡道：“是嗎？我也感覺我來得太晚了。殷寐，徹夜我來是取你的性命的。”

殷寐神采嚴峻，問：“你承諾不殺我？”

殷寐失聲叫道：“快讓開！”

他捂著心口嘔出了一口血。一地的殘肢狼籍如同人間煉獄。他抱著明羽，明羽上不知甚麼時候濺了一滴墨血。

殷寐對勁一笑：“如何樣？這東洋的忍術比晉公子的武功高超幾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