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了前麵,再也不轉頭看她一眼。雲羅漸漸跟上。
她抓著雲羅的長袖,眼中有熱切:“華奉儀方纔那一下是甚麼舞?”
雲羅一笑,柔聲道:“殿下不會這麼等閒就伏輸的。”
麵前的路很難走,夜色很深了,天上明月光也照不清麵前的統統。雲羅提著裙裾,走得渾身都熱出了層層汗水。鳳朝歌就在不遠處,他時不時停下來等她跟上。
……
“阿離,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每一個都在說,殿下,殿下……唯有你剛強地叫我天逍……你說我是你的天逍,是旁人的殿下,與你無關。”
刺客的事雲羅不敢與他多談,畢竟這觸及到了皇室秘辛。擺佈不過是爭權奪勢,你來我往,置人死地罷了。他不說,她亦是不再問。
她說得冇頭冇腦,不知在指的是甚麼。鳳朝歌很久看著月下她那一張素白卻傾城的麵。
夜越來越深了,侍女們在花圃中擺上貢品,放上香案,誠懇祈求。雲羅坐在亭中久久等待。
雲羅定定看著,漸漸撫摩上本身的臉、本身的眼睛。畫像的女子公然如周昭訓所說的那樣,不是很仙顏。唇太薄,顴骨太高,但是畫像中那女子畫得非常逼真,一雙嬌媚的眼似嗔似喜,帶著一種嘲弄人間冷傲。
“走吧!”鳳朝歌終究收回目光,冷冷道。
府中七夕節未因為靈華寺中前的刺殺而減少一分熱度。按例熱熱烈鬨起來,侍女們紛繁籌辦貢品,抓蜘蛛放入錦盒中。雲羅含笑看著凝香與幾位熟悉的侍女們忙得不亦樂乎。
她當時不知,這便是他最果斷的心願與信奉。更不知將來某一日,分崩離析的情愛中這一句傷了兩人千百回……
鳳朝歌含笑不語,隻是那一雙眼睛看著她,帶著她討厭的深深憐憫。
海珠有所意動,卻還是沉吟不定。
海珠看了看四周輕聲道:“是因為薛昭訓恐怕不喜。”
她猛地覺悟過來,明眸射出刻骨的恨意,一字一頓冷聲道:“不要叫我昀兒!”
雲羅沉默了一會,道:“按理也是合該如此的。”
雲羅一怔,半晌才問道:“他……去了那裡?”
雲羅定定看去,隻見桌案劈麵的牆上一副精美的小像正冷靜無言地看著那喝酒之人。
他手中固執一柄摺扇,小扣手心,慢條斯理地笑道:“七夕之夜,與情郎相會月下,傳聞能長悠長久,平生一世。莫非你等的人不是李天逍?”
雲羅心中升起一股煩躁,冷然回身道:“夜深了,鳳公子還是從速出府去吧。鳳公子彆覺得本身福大命大。若我的名聲再被你毀一次,我定要叫阿晉殺了你以泄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