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我說話,曾經說過的話,反覆千萬次,永不斷歇地說著。
不知不覺間,已經一年了,又到落雪時節,怪不得寒氣逼人。
“母後的眼睛很美,卻冇有光芒,冷寂孤傲。”皓兒又長高了,因為勤於練劍,身板健壯,無病無痛,也出落得愈發俊美。
我深深一笑,緩緩道:“我會對諸臣說,本日,我們三人在此喝酒言談,王上俄然昏迷,我們並不曉得是如何回事。即便丞相和其他大臣有所思疑,也不會查到甚麼,因為曉得你我二人在此喝酒的宮人、王上的侍從,已經被奧妙正法。王上隻是來晚了一步,在日月殿侍衛宮人眼裡,王上確切來日照殿與我喝酒,大人大可放心。”
“妄圖!”我嘲笑。
公孫玄盯著我,麵孔緊繃。
秦王的肝火更熾,“公孫玄,君臣有彆,你竟然與王後在此喝酒作樂,你心中另有冇有寡人?”
飛雪迷戀人間,誰用一瞬調換千年?
愛與恨,如同雙生兒,膠葛得越緊,心中越痛。究竟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不必再去辯白,我隻願,再也不要見到他,今後成為陌路。
手指扣著一枚銀針,我悄悄揚手,刺入他的致命要穴。頓時,他不再咳嗽,眼睛一閉,軟軟地倒地。
“寐兮,你哭,是因為放不下我。隻要你還喜好我,就應當與我在一起……”
我能操縱的,隻要這一點。
皓兒將信將疑,然後低首用餐。
我淡笑,“母後在這裡呢,如何會分開你?”
“大人,這一針,讓王上昏睡一個時候,然後,在睡夢中死去。”我緩緩道,毫無溫情。
剛行數步,身後便傳來一聲厲喝:“公孫玄,王後,你們――”
我軟軟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扶著我往內殿走去。
皓兒握著我的手,“母後,兒臣派人尋覓師父的下落,但是毫無動靜,師父真的死了。”
皓兒無法地歸去,我躺在厚厚的棉被中,遍體冰冷,淚水從眼角滑落。
“王後不必介懷。”對於我邀他來此的目標,他應當猜不到。
他冇有追來,他的部屬也冇有追來,我很亂,一起疾走,統統都亂了……
他鬆開我,微抬我的下巴,冇有重視到我冰冷的神采,低頭吻下來。我彆開首,推開他,他重重一怔,不明以是地看著我,忽而笑起來,“如何了?是不是怪我這麼久纔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