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持續說下去，果不其然，我所料不差。

皓兒拉拉我的衣袖，“母親，我乏了，我們歸去吧。”

“帶你們去一個好處所。”趙慕笑應。

呼衍哈彆為我所擄，不過趙慕放他歸去，要與他在疆場上見真章。

昏黃間，我彷彿聞聲輕微的腳步聲，緩緩睜眼，暗黃的光影中，帳壁上映著一抹人影。

“趙叔叔，那邊是那裡？”皓兒指向東方的遠處。

據我所知，秦趙兵力相差無幾，趙國兵力共約六十萬，四十萬兵權握於趙慕之手，餘下二十萬握於趙笙之手。駐守北疆抵抗匈奴南下的二十萬將士千萬不成南調，趙楚邊疆的十五萬駐軍也不能抽調，如此說來，趙國隻要二十五萬兵力抵抗秦國強攻。

帥帳前站著兩位衛兵，中間站著一名身形高挺的甲冑男人，恰是左越。

皓兒持續遠眺，一會兒跑到這邊，一會兒跑到那邊，揚聲吼怒。尚嫌稚氣的嘯聲迴盪在崇山峻嶺間，久久不斷。

“殺氣並不必然要殺人，而是從體內、心中天然披收回來的感受，可以是眨眼間的眼神，也可以是隨性的舉止。”他說得非常端莊，不似談笑。

他目光沉邃，漸趨溫熱，我有點兒無所適從，便道：“不早了，早點兒歇著吧。”

我冇好氣地瞪眼他，“快走吧，不然待會兒公主來了，你就走不掉了。”

忽的，匈奴帥旗掉頭北行，旗下呼衍哈彆馳騁如暴風，彷彿轉頭望了一眼。未及戰死的匈奴馬隊跟隨而去，黃沙漫天，轉眼間消逝於蒼茫的大地儘處。

我們驅馬馳近，才曉得是呼衍哈彆領三萬馬隊出城，決意與趙慕的三萬馬隊決一死戰。

無情邁步上前，站定在我跟前，臉孔沉寂，“這是我誌願的，你不必感到慚愧。”

長身黑袍，趙慕於窗前負手而立，那濃黑的背影彆有一種沉肅之感。

這些環境，都是趙慕的密探上報的。

“我奉告你，你害本公主崴了腳，揹我返來是理所當然。”趙盼兮俏臉薄紅，氣呼呼道，“你還要背本公主到寢房，本公主肯定無礙後，你才氣走。”

“他？”我微驚，公子嬴蛟並無行軍佈陣、調兵遣將之能，為何此次攻趙如此短長？除非，他的身邊有傑出的謀士為他出運營策。

我俄然想起，無淚呈現在雁門郡，與公主吵喧華鬨地回到行轅，趙慕不成能不曉得，更不成能不曉得無情也在北疆。以他遍及天下的密探，或許早就曉得是無情護送我和皓兒來到長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