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眠淡淡看了眼，以手撐額，聲音輕柔不知何意：“他倒有自知，曉得此番皇上是要有所行動了。”

方君眠“嗯”了聲，接過清粥也不急於吃，半晌聽她糾結好久吐出話來，“大人，本日是我錯了。”

“我就要這兩個了。”她挑中了兩張麵具，從袖中取出錠銀子拋了疇昔，遂又問道：“對了，你們南魏的花燈節都是要乾甚麼的？”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南魏的販子上晃，不過今晚可比上一次還要熱烈上好幾分，人流更是絡繹不斷，她很有興趣地在一家小攤前止住了步子，攤主忙招攬道：“公子是要買麵具嗎？哎呀，我這兒的麵具但是京都名譽響鐺鐺的呀！”

“大人，白夜先辭職了。”說罷影子般地閃了，氣得浮生隻無能頓腳。

“狗嘴裡公然吐不出象牙！”白夜狠狠颳了他一眼，在浮活力惱地將爪子伸來之時她矯捷地閃到了方君眠的左邊，朝他吐吐舌頭。

“他要位子坐得穩，天然不能用本身的手去肅除雜草，將攤子推給我了，他既可坐收漁翁之利，又可借那些贓官貪吏的手牽絆住我，要我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神情還是安閒，聲音娓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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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做得一乾二淨，將這個爛攤子推給大人，如此大人所結下的梁子豈不是更大？”浮生話語間模糊透暴露壓抑不住的溫怒，卻又不好較著地表示出來。

“大人，你不將名冊中的人全數除儘，他不會思疑嗎？”青底衣衫之人忽停下了手中的活，說出的話與沉寂的夜重合，似是被沖淡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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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幾步走去開了門，入眼的是一抹豔紅，手中端著的是一碗清粥，不等浮生說些甚麼自行便晃了出去，將清粥擱在桌案上，唇畔處是自但是然的笑意，一淺淺的酒渦在臉容上深陷開來，“大人晚膳冇用多少，白夜便做了些平淡的粥，隻要大人冇改口味便好。”

“部屬明白了。”浮生低眉答道，又將旁側砥礪精美華麗的盒子端至他的跟前，回稟：“這是禮部尚書張旭送來的，傳聞是用百年靈芝所製的靈藥，有助大人的病情。”

浮生一愣，才問道：“大人你要出去？”

門楣不輕不重地響起了“扣扣”的聲音，伴著如清鈴般的嗓音：“大人，你歇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