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點點頭,“很好啊!”
“小媚!”周敏敏笑了,捏捏林媚的鼻子,“娘說了,人間的人,並不像戲裡演的那樣,非奸即忠。柳狀元近著我,或者也是看中我的家世,但焉知彆人不是跟他一樣看中我的家世。何況柳永單身至今,身邊不要說通房,連丫頭也冇有。將來嫁了他,冇有妾室通房,冇有婆婆小姑要服侍,兩小我乾清乾淨過日子,不曉得多爽。”
周敏敏見林媚聽了史平佐的名字,並冇有現出順從的神采,一時放下心來,笑道:“我可瞧見平佐哥哥今晚也來賞花會了,倒是混在一堆舉子中說話。我們待會回前頭,他必定要過來相見的。”
正值夏季,荷花飄香。
待柳永的身影消逝在假山另一頭時,任曉玉麵無神采的喊道:“桃心!”
“彆怕,有我在呢!”黑暗中,史平佐躊躇著,終是冇有推開二公主,隻柔聲道:“我們跌出去時,石塊是鬆動的,必定有空地出去。”說話間,他的手推到石塊某到處所,石塊被他推開一條縫,外間透進一點亮光來,他正待加把勁,卻聽得外間似有聲音,不由欣喜,張口欲待呼喊,嘴一張,卻被一隻手捂上了。隻聽身邊的女子道:“是任曉玉和一名男人,且聽聽他們說甚麼。”
林媚儘力回想史平佐的模樣,隻記得他方口寬額,不拘談笑,看著極慎重。
任曉玉才貌雙全,在京裡素馳名聲,未遇見柳永之前,求親的才俊實在很多。十四歲那年,她堪堪要定下一門婚事,剛好新科狀元柳永呈現在府中,在屏風後那一眼,她便決定,婚事,且不忙定下。隻是柳永滑如泥鰍,她要緊緊把握他,便不能過早透出愛意,叫柳永吃定了她。
“但是……”香花林那一幕,林媚天然冇法說出口,半晌道:“姐姐不要等閒信賴他。”
周明揚兩兄弟說話間,史平佐卻在假山處轉來轉去找周斯,心下迷惑周斯說錯了處所,正待回身歸去,一個身影突的從一顆大樹下轉出來,喊道:“明揚!”
“姐姐,傳聞那柳狀元和宰相令媛走的極近。他……”林媚考慮言詞道:“他隻怕不是好人。”
“有亮光,我就不怕了!”二公主扯過史平佐的袖子,把鼻涕全擼在他袖子上,一邊小聲道:“你猜,任曉玉和誰幽會來著?”
“我就是怕,就是怕!”二公主持續尖叫著,“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要不扯我,我如何會掉出去?”
“不講理如何啦?”二公主尖叫著,俄然“哇”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道:“我怕黑!”說著抱住史平佐的手臂,把眼淚和鼻涕都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