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近中天，甚是敞亮。

阿牛倒不是個怕事的，一把摟過柳眉兒安撫道：“眉兒莫怕，她如果敢將這事奉告那姓曲的，我們就豁出去與那姓曲的直接攤牌，歸正眼下過著如許躲躲藏藏的日子我也是夠了，大不了你我二人一同赴死，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我們也是在一起的。”

郭瀠心又端碗抿了一口灑，都說這酒越陳越香，本日她才曉得這酒也是越陳越綿，口感極佳。隻是陳酒的乾勁彷彿也更大了，她已經有些暈乎乎的感受。

這統統從伽南來到雲荒城以後，她便冇有提起過。她不想再次揭開伽南的傷疤，可真的會一向如許下去嗎？

伽南彷彿被她的話所震驚，愣愣著看著郭瀠心好會兒才緩過神來，慎重其事地問道：“瀠心，終有一天我們也會分開嗎？”

“求不得又放不下是一種苦，生離死彆當然更是一種苦。”郭瀠心接著前麵的話持續摸索地與伽南輕聲道：“當年的事你可還記得？”

伽南也算是聽勸之人，看郭瀠心喝得歡暢，便也固執酒碗喝了一口，才問道：“柳眉兒和阿牛有何必？”

麵對她如此感慨，伽南倒也不奇特，平時看她是個直率的性子，實則是個心中稀有之人。

“我不喝酒。”伽南看著那半碗濃醇的美酒，直接回絕。

“求不得，又放不下，莫非這不苦嗎？”

顛末剛纔這一翻折騰，郭瀠心帶著伽南就算回了本身的院子，天然也偶然就寢了。

一陣夜風吹過，幾片桂花瓣落到石桌上，順帶著伽南的黑髮和青衣上也沾了兩朵。瑩瑩月光下，郭瀠心望著伽南俊美的容顏，晃忽間彷彿回到了幾年前與伽南初遇的景象。

“嗬，嗬嗬。”郭瀠心眼瞅本身的鞋麵乾笑兩聲，又指著伽南懷中的酒罈子道：“漫冗長夜偶然就寢，想到大棗樹下還埋著一罈陳年佳釀，一時犯了酒癮就跑來挖了出來。”說完又眼神飄乎地嗬嗬乾笑著。

但感受歸感受，內心還是一片腐敗的。

“誰！是誰？”柳眉兒自假山前麵收回戰戰兢兢的聲音。

“唉！”阿牛粗重地歎了一聲後，隻剩下柳眉兒低低的抽泣之聲，如泣如訴，讓人產生無窮垂憐之情。

從始至終，柳眉兒和阿牛一句話也冇說出來。隻看著兩個小身影一起疾走到花圃轉彎處，直接消逝在濃濃的月色裡以後，柳眉兒這才“咚”地一聲攤坐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阿牛，驚悚道：“這是都被他們看了去了？”

郭瀠心和伽南對視了一眼，看來躲是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