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瀠心從井邊打水返來的時候,母親曲素依還守在那兩小我的身邊,寸步未離。見她端著冷水進了門,從速迎上前焦心道:“瀠心,阿誰孩子身子很燙。”
“是呀!”曲素依也急得快步到門口張望一陣,又回身道:“怕是被你舅母發明瞭,扣下綠蘿來問話。”說罷了,看了看床上的兩人,無聲地感喟。
“蜜斯,大夫來了!”愣神之際,綠蘿已經帶著一陣熱風跑了出去,身後跟著一名拎著藥箱留著山羊鬍子的老大夫。
寄人籬下,寄人籬下!
“這位夫人你如何樣?”曲素依也上前和那婦人說話,見那婦人睜眼望著她,又道:“你放心,大夫已經給你的孩子看過了,他冇事,隻是太累了,睡醒了就好了。”一樣做為女人,一樣做為母親,曲素依感同身受。但願本身如許說,那婦人會好過一點。
“夫人,夫人……”
大夫也未幾話,先是拿筆給孩子開藥方。而後又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玄色布包,他利落地將布包散開,內裡一排排發亮的銀針,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郭瀠心奉侍她喝了兩口水後,她便點頭不喝了。
郭瀠心和曲素依俱是一愣,麵麵相覷地看著那婦人。
“大夫,他們如何樣?”見大夫收回擊巾,郭瀠心從速上前一邊將大夫引到桌前用茶,一邊扣問他們的病情。
大夫摸著本身的山羊鬍子,緩緩道:“阿誰孩子倒是無大礙,隻是急火攻心,加上疲憊勞累和過了暑氣,保養一段光陰天然會好。隻是那位婦人怕是……”他悄悄搖了遙頭。
“娘,我不苦。苦的是你。”郭瀠心一臉正色,神采嚴厲:“我們從都城出來的時候,爹給我們帶足了一年的銀子,那但是整整二百四十兩,成果舅母整天揣摩著如何拿走我們的銀子,真是找足了各種藉口。成果一年的銀子被她苛扣冇了,又惦記取第二年的。成果這第二年的銀子,都城那邊遲遲冇人送來,她就開端在您身上打主張,甚麼金銀金飾全被她拿走了,最後連您那帶金線的衣服都不放過。到最後實在冇甚麼可拿的了,不但在我們的吃食上脫手腳,還動不動就來罵街……”
“夫人,您醒了嗎?”郭瀠心上前叫那婦人。
“孩子,這些我都曉得。但是我們能到那裡去?再說你孃舅也不會同意我們分開這兒的,當年是你爹差人把我們送到這裡,如果有一天,你爹爹差人來尋我們,如果我們不在這裡了,那,那你孃舅該如何交代……”曲素依頓了頓又道:“孩子,我們再忍一忍,或許你爹那邊忽視了,等他想起來,把銀子給我們送來,日子就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