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鬼麵麵相覷。她們是圍觀了全程的，原覺得要死在那烈焰當中，冇想到卻還是被姥姥救了……

這麼久以來，多少人都對他說過這般話，要麼是跟他談報應，要麼是想他早日遭天譴，要麼是咒他不得好死，要麼是要與他同歸於儘，但是終究死的，都不會是薑晨。

薑晨下認識就蹙了蹙眉，昂首一看，門口一名藍衣少女端著盥洗盆，陽光落下來，辯不清模樣，卻令人一時感覺恍若神仙。

聶小倩神采慘白，方纔燕赤霞的劍道，另有薑晨那一陣無不同進犯，可都冇有繞過聶小倩，這會她這靈魂已然有了消逝的跡象。

寧采臣趴在劍上，想要拉住她，但那聶小倩的白絹從他手中滑落，他瞪大了眼睛，就看到一團綠葉簇擁而上，那道白衣身影在此中垂垂化作飛灰。

見著寧采臣要跳下去尋她，燕赤霞不得不伸手拉住了他，斥道，“你瘋了！”

隻見那男樹妖立在樹頂，指尖微扣，長劍垂垂顯出龐大的青色法相，後伴著鋒銳的碧葉流光狠狠地向下劈來。

他的笑意漸斂，手中一團火焰騰踴而起，“殺了你，又如何？”

姥姥就知他手中烈焰不是擺著看虛有其表的東西。她麵上暴露幾分鎮靜，強自平靜道，“我就是你，你也是我。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他手中法訣一變，火焰唰的散開，如流分離落在蘭若寺各處，落到底子避不及的女妖身上，烈火熊熊燃燒起來。

火焰就燒的更旺了。

方纔打鬥間劍氣劃過甚頂，他的髮髻也不知何時披垂開了。現在長髮狼藉未整麵貌，卻莫名讓人感覺合該如此。

他轉過臉，姥姥被如許陰沉的目光盯著，內心一沉，他明顯不籌算放過她，艱钜開口，“……你要做甚麼？”

燕赤霞恨鐵不成鋼了，扯住他的衣衿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現在你唯有活下去，今後才氣為小倩報仇！”

他與她同體修煉了千年，相互招數普通無二，她可不信樹妖真的能修出甚麼熾焰。

望著這一片火海，薑晨俄然呆了一會，驀地捂著胸口，一口血噴出，神采慘白。

領頭的女鬼一身青衣，躊躇再三，還是站了出來，福身向他拜了一拜，“多謝……”她秀眉微蹙，打量了薑晨幾眼，難堪的加了個敬稱，“多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