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晨唇角動了動,似是笑了,卻不像是笑,他不動聲色地就開端挖坑,“就憑你姬發?”
很久寂靜,崇應鸞垂垂笑了起來,“子德心細如髮。”
楊戩如果歉疚還好, 隻怕他這老頭子死了,他的孩子們要尋楊戩報仇,楊戩一不做二不休措置了他的子孫……為了防患於已然,要麼就該叫他的孩子們在周營舉重若輕,要麼讓楊戩也變成一個小兵。假如楊戩冇了職位回山修行, 天然……也不能對他的孩子們再脫手……大抵吧……他也, 無能為力了啊……
許子德眉眼一彎,蘸動手邊的茶水在桌上畫了幾筆。
薑子牙策畫過人,總給姬發一種感受,那就是相父可處理萬難,卻冇想過,過商朝這麼多關隘,薑子牙有過幾個主張,他們能過這些關隘,還不是要靠玉虛宮諸多弟子,靠元始天尊,靠準提接引或誅滅或收走敵營大將……
他此箭一出,非論商營受了多麼鼓勵,周營中很多商朝舊將,乃至李靖,都略過了哪吒傷勢,一時目露記念。
許子德彎唇搖了點頭,“非也。”
他說完一句卻頓了一頓,剛好給了薑晨打斷他的機遇,他的聲音朗朗,全然蓋過了姬病發弱而略顯中氣不敷的聲音,“孤王記得,來的八百路諸侯,何時成為你一人替天行道了?冇想西伯侯的兒子現下就如此本事?不但可代天,還能代天下諸侯?假以光陰,想必……”他話冇說完,但有些話不必說的明白。
世人不知他的設法,隻不約而同覺此時的紂王豐采英發,反觀姬發,此時因之前受傷,騎馬追來時都很有不穩,麵色慘白。
哪吒道,“可師祖,師叔祖又來互助成湯了。”
“良禽擇木而棲,侯爺是在愁,侯爺是在辯白何為良木?”
姬發一起緩緩而來,頭帶冠冕,麵龐整肅,彷彿一副王者模樣,他提劍對城樓上的紂霸道,“……殷紂,你殘暴無德,虐殺百姓!本日我姬發便替天行道,滅掉殷商!”
那種無儘令人喘氣不過來的陰暗之意矇頭罩下,他俄然感覺,本來真有一種時候,你會感覺動半根指頭也變得困難。
崇應鸞冇有製止。
深夜被喚來的許子德明知故問,“侯爺但是有苦衷?”
薑子牙的腦筋,派上過幾次用處?
卻不料薑晨底子不需他們記念,他們賢明神武過的,荒淫無道過的紂王都已經冇有了,現在有的,唯遊魂矣。
他俄然不敢等閒脫手了,反而勸道,“紂王……轉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