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還在往他麵前走。葉少陽又問了一遍:“你生前是唱戲的?或者喜好唱戲?”
光芒照出來,能看到坐在床上的阿蘭用袖子遮住了臉,長長的頭髮垂在兩側,臉還暴露了一半,上麵抹著各種色彩,這個模樣看上去實在有點滲人。
桃木劍騰空橫掃,凡是長髮打仗,立即呲的一聲燃燒起來。
聽完這番話,秋鎮長完整呆住,嘴唇爬動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屋外的人都為他捏一把汗的時候,阿蘭俄然站住了,陰沉沉地望著葉少陽。
葉少陽邁過了門檻。
我跟阿蘭從小一起長大,是最好的姐妹,我將這件事奉告她。隻為你當時在合肥做了個連長,我跟阿明怕私奔以後無處安身,想讓阿蘭為阿明寫一封信帶給你,讓你安排個差事給他。趁便也找她借點錢做川資,她如果不承諾也就罷了,她卻將這件事奉告我爹,我爹將我關起來,並讓人將阿明從鎮子裡趕了出去……
臘梅點頭晃腦,一頭長髮驀地發展,朝葉少陽捲過來。
臘梅冷哼一聲,“他殺,他殺總要有個啟事吧!還不是你這個寶貝姨太太害的!我當年與阿蘭是鄰居,我家有錢,送我去書院。我卻暗中與街頭修表的小伴計林明私定畢生,我曉得我父親抵死都不會承諾這門婚事,因而與阿明籌議,要跟他私奔……
阿蘭立即站了起來,雙手垂在身前,一張大花臉透露在葉少陽視野中,葉少陽打量了一下,感受看上去有點像唱戲的那種旦角的臉,想起她之前唱戲,驀地想到了甚麼。
“哈哈哈……”
“嗬嗬嗬……”阿蘭嘲笑,“你能在我麵前不改色彩,倒有幾分勇氣,就衝這點,我奉告你們來龍去脈,也免得我纏死了她,你們還當是個胡塗鬼。我叫臘梅,與阿蘭本是鄰居,秋學名,你還認得我麼?”
“我隻曉得你是吊頸他殺,卻不曉得啟事……”
這時候阿蘭已經朝他慢吞吞地走了過來,伸開雙手,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撲上來。
葉少陽轉頭對她吐了吐舌頭,邁步走了出來。
葉少陽點頭道:“但是你不是崔天子,你冇資格鑒定彆人的存亡功過!”
葉少陽用桃木劍盪開了女鬼變幻出的長髮,挺身而上,左手驀地伸開,對著臘梅的額頭一巴掌拍下去,大喝一聲:“疾!”
“少陽!”翠雲不放心腸叫了一聲,聲音有點發虛。
“那你又有甚麼資格跟我說這類話,你又不是真的天師!”
葉少陽歎了口氣,衝臘梅說道:“你們之前的恩恩仇怨,我也不清楚,不好評價,不過……你是他殺的,阿蘭充其量隻是個告發者,罪不至死……最首要的是,閻王殿前一本賬,她生前長舌,身後必下天國,受割舌之刑,你又何必親身報仇,增加本身的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