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著舌頭,是你不謹慎,又關我甚麼事?”周十七聽了好生的委曲,忙大聲的告饒。底下的衙役們哪聽他的要求,取出夾根來,又把他夾了兩夾,方纔放鬆了他。
一旁的刑名師爺,急慌慌地說道:“大人,哪個周德昌就是個渾人,他甚麼事情都乾得出來的,豪傑不吃麪前虧,我們還是先臨時避一辟吧!莫要吃了虧!”說罷,揮了揮手,一眾衙役簇擁著林毅,一起向後堂躲去,就連張易成的母親和劉思慶,也一併逃脫了。
眾衙役聞言,立時不再躊躇,一名衙役拿起板子來,在他二人腿上各敲了一根,將李六和周十七打得跪在堂上,四名衙役扯住了二人的胳臂,一名衙役便拿出一個一尺來長,兩寸來長的皮帶來,一五一十的抽在李六的嘴上,纔打了七八下,李六便嘴角流血,掉出一顆牙齒出來,跌落在地板上。
大堂之上,兩個告狀的苦主已經到了,一個是張易成五十餘歲的母親,一個是衣衫襤褸,乞丐模樣的劉思慶,兩人均在大堂之上站著。瞥見兩名惡奴帶到,張易成的母親先自跪下,朝林毅叩首道:”大人,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兒子,兼併了我家兒媳的,求大報酬民婦作主。“說罷嗚哭泣咽哭了起來。
“給我打,連他的府衙也一塊兒拆了!”周德昌頤指氣使慣了,哪受得了這窩囊氣,哇哇大呼著,批示部下的眾惡奴,一起向前,一時竟將府中的衙役們打退了三座院子。
不到三四分鐘時候,周德昌便聚了有二三百惡奴,一個個手持根棒向知府衙門行去。
“給我頂住,弟兄們……給我頂住!”林毅振臂高呼道。心中一時竟也有些驚駭。這個周德昌真渾啊!連大堂也敢砸,做事竟然如此不計結果,真如果被他把本身抓住了,咱可就費事了!心中正焦灼不安,忽聽得府衙外大街上,人喊馬嘶,似有大隊人馬向這邊趕來。林毅心中大喜,忙叫道:“弟兄們,我們的援兵到了,大師把這幫惡賊十足給我擒下,不成放走一個。”
林毅命師爺記在紙上,又瞅著周十七說道:“哪個……哪個……周十七,誰冇文明給你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幸虧是十七,如果你叫一百二一萬三千九百九十九,還不把本府的舌頭給繞的咬下來?真是該死,去!給我在他腿上,再夾兩棍,他方纔害得本府咬著舌頭了!”
林毅端起官架子,滿不在乎地說道:“本府是朝廷命官,他還敢殺官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