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一起走好。”

七千哀兵齊齊拜下：“兄弟一起走好。”

“行了。”

七千哀兵冷靜站在蘇素衣身後，與她一齊看著火焰中如同巨獸的阿拉城，眼中淚珠滑落，滴在被燒得焦黑的地盤上。

“該你了。”蘇素衣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為這麼多人喬裝，還真是她第一次做，累得夠嗆。

世人在原地歇息了一夜，蘇素衣號令一部分體型健碩的兵士換了突厥人的衣服，還為他們喬裝打扮了一番，一個個粘上了絡腮鬍子，臉上再弄些泥粉，皮膚刹時有種乾裂的感受，帶上氈帽，遠遠看去，與真正的突厥人也差不了多少。

沸騰的熱血在燃燒，戰友的捐軀讓他們如癲似狂，蘇素衣率著兵士沿著城牆殺去，左鈺等人已經支撐不久了，蘇素衣心急如焚，但他們中間還隔著黑壓壓一片的突厥人。

“將軍，你的傷……”

“犯我大秦者，雖遠必誅！”

左鈺神采慘白，黯然道：“兄弟們戰死了兩千三百人，傷四百人。”

“左鈺，此次就由你帶領他們假裝成原送馬的突厥人，混進阿拉城，找到糧草的位置，以火光為號。隻許勝利，不準失利。”

草原上的夜空是繁星如織，銀河倒掛，在長安城中千萬看不到如此炫麗的夜空。她心中想到的，倒是秦祚那日帶她去看的螢火蟲，數量比此時的星星還多，還亮。

“放鬆點！”蘇素衣拍了拍他肩膀。

籌辦多時的兵士們，滿臉滿是鎮靜，一往無前的朝那片紅光衝去。

左鈺拍了拍本身的胸膛，道：“部屬願立軍令狀。”

左鈺覺得她在跪這一站逝去的戰友，眼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跟在蘇素衣前麵跪下，眼淚與額頭一齊碰觸空中。

日頭已經西沉，夜幕來臨草原，左鈺手放在左胸處，能感遭到本身狠惡跳動的心臟。

左鈺對付了幾句，將那數千馬匹交給了專門賣力趕馬的人，便領著數百大秦人進了城。

蘇素衣一聲輕喝，左鈺忙展開眼，蘇素衣對勁的打量著他，左鈺長年與突厥人作戰，本身還會說些突厥話，也熟諳突厥人的脾氣。以是他扮起突厥人來比其彆人更像。

阿拉城是突厥修建的最靠近大秦的都會，平常冇有戰事的時候，這裡也用作互市。大秦人穿過狹長的賀賴山峽穀，再走幾十裡路，便到了阿拉城。兩國群眾互通有無，也曾是繁華的邊疆商城。

正幸虧他們火線也有一隊運送馬匹的剛出來，左鈺便緊跟厥後。城牆上的將領操著突厥話查問了幾句，左鈺謊稱本身是被俘獲的阿誰首級，他問的題目都能答上來，便有驚無險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