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秦祚搶先下樓，邊走邊道：“你們去陪母妃吧，讓她重視保暖，多在殿內置幾個火爐。”

秦祚見到了阿誰兵士，雙頰凍得通紅，雙手腫大，上麵滿是凍瘡，冰冷的鎧甲掛在他身上，被宮人們才生起的火爐照得發紅。

諸葛汀有些迷惑，如果讓皇子去長安學院她倒能想通，皇子多打仗一些將來的朝臣，培養羽翼，可讓公主去……諸葛汀隻當是天子愛女心切，再說皇子現在還小，等與公主一樣大的時候必定也會被天子送出去。

兩個小小的身影靠得很近，前麵的路很長很長，他們一步一步走著，並未轉頭。

秦祚穩了穩心神，道：“那戰事如何？”

她懂事以後雖經曆過一陣子冇有父皇的日子，但春秋還小，以後父母恩愛，氛圍溫馨，對她也極儘寵嬖，她的性子是有些傲岸的，以是也不覺父皇如許想有甚麼不對，隻是冇有先例罷了。

“公主已經七歲了，我也不想她整日困於宮中，此後讓她去長安學院一同窗習吧。”秦祚淡淡的聲音傳來。

過了兩年，七歲的阿紹隻比九歲的櫟陽矮半個腦袋的間隔了，他也是在半年前經秦祚答應，與櫟陽一起替秦祚措置一些小事。

“是，陛下。”王瑾小碎步邁得極快，眨眼消逝在了夜幕中。

初曉出身，大病一場，一向以來的壓力化為了偏執，她隻知指責卻鮮少諒解，她忽有些眼眶潮濕，很想大哭一場。

第二日，一道聖旨送出宮門。

那兵士泣道：“突厥新可汗率十萬雄師南下，蘇將軍本已做好擺設，但突厥來勢洶洶，邊關百姓將來得及撤離，將士們隻好死戰，蘇將軍不幸被流矢射中，部屬走時已病危，現在……”

“人在那裡？”

蘇素衣知她本日是讓步了，悄悄靠疇昔，秦祚的手一動，將蘇素衣攬入懷裡，深吸一口氣，才子身上悠悠的暗香就飄入心中，喃道：“好久冇有抱你了，今後不準跟我鬨脾氣。”

蘇素衣又好氣又好笑，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聽到頭頂或人均勻的呼吸聲，便知已墮入了甜睡。

春去冬來，不著名的角落飄下了第一片雪，然後洋洋灑灑的雪花便滂湃而下，一場大雪在欽天監的預報下準期而至，全部長安換上了紅色的新衣，接連三日的大雪，讓磚瓦裂縫都變成了紅色。

長久的停歇以後，馬蹄終究再次響起，長安街道的紅色被馬蹄震出了一行陳跡，直往皇宮而去。

“走吧，我們去看看母妃吧。”櫟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