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本日藉端換衣時聽到的二婢抱怨，太子妃就非常不滿。

“照我看，說阿珩鬼主張多，還不如說是程氏奪目，會皋牢民氣。您還不曉得吧？上回我不是賜了兩個宮人疇昔麼，成果，您猜那程氏讓佩蘭丁蘭二人去做甚麼活計？”

“外祖母如何說？”

不料，天子卻俄然來了句：“如此看來，那程氏倒是個會照顧人的。當時，大半個太病院都指去了衛國公府，卻冇人敢打包票治好那小子。程氏嫁疇昔小半年，他便垂垂好了起來。如果你那二弟能找個如許知冷知熱的人，也算是替朕了了一樁苦衷。”

她先時冇有多想，還覺得是二女脾氣分歧導致，佩蘭心機重些，丁蘭則更大咧咧。現在想來，恐怕裡頭另有隱情。

天子一開口便問起本日宋珩隨老夫人進宮之事，太子心中警戒，說話愈發謹慎。

太子妃聞言，更愁了：“外祖母那裡能說甚麼？您又不是不知，她白叟家向來最疼阿珩了。”

“這是之白的家事，我們雖說是表兄表嫂，卻也不能插手過分。隻要他們小兩口過得好，不鬨出甚麼錯事來，我們就彆替他們操那份閒心了。你有這工夫，不如跟底下人多揣摩幾個藥膳方劑出來，哄得阿年多吃幾口飯才行。總不能叫他隨了我的身子，唉。”

她細心回想了下，對上太子意味深長的笑，臉上便有些掛不住。

“咦，我聽之白說，這些藥材彷彿都是程氏嫁奩裡出的，外祖母冇有和你提起？說是程氏新近開了個藥鋪，叫甚麼百草堂的……”

她歎了口氣，“殿下，這可不是妾身成心和那程氏過不去，隻是，她這麼做未免太恃寵而驕了。阿珩恐怕也是被她利誘，長此以往，可不是甚麼功德啊。”

太子聽懂了，又像是冇聽懂。

“這倒冇有。許是祖母見我有些不喜程氏，便冇提起這茬。殿下，我……”

太子妃暗自鬆了口氣，幸虧明天冇有說太重的話，不然傳到程氏耳朵裡，恐怕不妙。

太子拍拍她的手背，柔聲說了句“苦了你了”，而後又反應過來。

“小事一樁罷了，你曉得程氏不是心壞之人便好。那些藥，讓閔太醫看看，冇有題目就都用上吧，免得放在庫裡堆塵，最後也不知便宜了誰。”

太子心中警鈴高文。

“程氏倒是不肯苛待她們，初時還安排她們去服侍宋將軍阿珩白日遛彎呢。成果，也不知私底下產生了甚麼，阿珩竟是將這事采納了，還發話叫她們二人去侍弄藥草。這些天來，她們日日灰頭土臉，竟比粗使婢女還要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