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芍固然不清楚這檔子事，卻聽小魚暗裡提過一嘴，也猜得出千桃嘴裡的“豐功偉績”是如何來的。

她笑了笑，也不說好或不好，隻讓小婢女將春意請來，當場給二人出了道中等難度的算術題。

千桃早就有些妒忌，自出嫁後程初芍愈發正視小魚，陪嫁都交給她管，而她隻能幫著跑跑腿，管一管春暉院裡的小事，冇有半點油水可撈。

十五無語凝噎，想了想，才戳破自家公子對這事的弊端胡想。

公然，主子還冇真胡塗到忘了千桃前科的份上。

終究，她隻得悻悻出去了。

得知衛國公府的人算是慣例，其彆人家大多都不這麼乾，過慣了邊陲貧寒日子的宋珩完整驚呆了。

小魚聽著悄悄焦急，恐怕程初芍真鬆了口。

千桃氣呼呼的，還不敢表示出來。本籌算好生擠兌春意一番，不料後者卻被程初芍留下理賬，也冇有半點留她之意。

他俄然寂靜下去，話鋒一轉，冷不丁來了句。

小魚聽得牙都酸了，乃至有點啼笑皆非。

“本來如此，怪不得祖父……”

宋珩恍然大悟，謙虛求解：“不是都有賬簿麼？管事們如何貪昧？哦，莫不是連賬簿都是作假的？”

千桃一聽就更不滿了，想要撈油水，賬簿纔是大頭，隻賣力傳話算甚麼，最多收點潤手的貢獻，的確是小巫見大巫！

現在至公子把名下部分財產交給程初芍打理，程初芍那裡有那麼多時候和精力，還不是要倚仗身邊的人？

程初芍便對勁一笑，“不錯。公然你比之前長進很多，那麼，此後周管事他們那邊就你賣力討論吧。如有大事，天然是來回稟我再定。小事你自行定奪便可。”

“實在，這些都是大師心照不宣的。底下人一年到頭就領那麼點子俸祿，卻要在外頭替主子們風雨無阻地辦差，也辛苦得緊。以是，他們在賬目上稍動點手腳，截留點零頭，主子們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疇昔了。不過，如果上頭不管不顧，或是管的人不懂行，他們膽量便大了。截留部分紅利還不算甚麼，直接把紅利做成虧空的一抓一大把，乃至有的還偷偷把主家財產變賣了，連夜捲款逃去外埠的呢！”

見春意在西廂待了好久也不歸去，讓人疇昔探聽了動靜，宋珩如有所思起來。

小魚正要辯白，程初芍便作恍然大悟狀：“哦，我細心一想，彷彿確切有些不當。方纔健忘說了，千桃，這討論傳話之事固然交給了你，可到底這麼大一筆財產，總不能隻叫你一人賣力。為了公允起見，就讓春意賣力管著賬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