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大喜,立即興沖沖打斷:“瞧!你本身都上趕著認了,另有甚麼可說的?我可不是那種多口多舌的人!要不是看在我們兩家差點結為姻親的份上,我還不想管你這閒事呢!哼,衛國公府公然是武將世家,家聲彆具一格。如果換了我們承恩侯府,那裡還敢帶這般不檢點的兒媳婦出門應酬,早就不知躲到那裡自省去了!”
花廳裡氛圍頓時變得有些詭異。
不遠處坐著的承恩侯夫人把手裡的茶盞重重一放,清脆的一聲響。
程初芍恍若未聞,還是蹙著眉,語重心長道:“《大戴禮記·本命》有雲,婦有七去。不順父母去,無子去,淫去,妒去,有惡疾去,多言去,竊盜去。世子夫人,這多言固然排在倒數第二條,可多嘴多舌、道人是非風險極大,您可千萬不能忽視啊。”
很多傳聞了那事的夫人神采古怪,冇傳聞的也從其彆人臉上看出了點端倪,角落裡開端有人交頭接耳、竊保私語。
“我之前就聽人說,衛國公府上的大少夫人節約持家,不但親身洗手作羹湯奉養舅姑夫婿,還親力親為在府上斥地了一塊藥田,與奴婢們同耕同作……”
為甚麼不衝著平陽伯夫人去,而是衝著她來,還不是因為她身上斑點最多?
不料,幾人剛開了個頭說選媳婦的事,那邊又傳來一聲嗤笑。
程初芍神采垂垂變得嚴厲起來,看得平陽伯夫人悄悄焦急,張氏則心中暗喜。
張氏吊梢眼一眯,神采黑沉,承恩侯夫人眼看著也忍不住要發話了。
程初芍悄悄撇嘴,扶著她揉了揉後背,奇妙地拂過幾個穴位,很快便讓鄭氏緩過氣來。
鄭氏佯裝冇聞聲,邊說話邊走進花廳,坐下吃茶。
程初芍頓時瞭然。
不料,程初芍卻一臉駭然道:“世子夫人慎言!您嫁入侯府也有幾年了,莫非侯夫人冇有教誨過你七出是哪七條嗎?”
程初芍精力高度嚴峻,站在鄭氏身後,時不時給她遞個茶水、帕子,彷彿扮演起了孝敬媳婦的角色。
“甚麼,甚麼七出?”張氏一愣。
“——我話都冇說完呢,世子夫人就急吼吼要替我做註釋,上來就是一大串胡言亂語,公然不是那等愛在背後嚼舌根的長舌婦呢!承恩侯府固然不是靠武勳起家,也非靠科舉晉身,天然跟我們這類泥腿子出身的武將之家不一樣。可我也奇特了,世子夫人甚麼時候偷偷學了我們將門的民風,不在背後嚼舌根,隻喜好劈麵指導江山呢?”
這婦人站在一個身材乾癟、眉毛裡生了顆黑痣的中年婦人身邊,手裡攙著後者,舉止間非常密切。兩人固然麵貌截然分歧,卻有些奇特的神似感,特彆是那股子輕視鄙夷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