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不清她的麵龐,隻能瞧見她穿了件淡色的連衣裙,微卷的長髮隨便披在肩後,偶爾有風吹過,髮梢悄悄拂動,明麗又輕巧。
摩挲著檔案的手滯住,辦公室裡刹時溫馨下來,氛圍垂垂凝固住,連那小我彷彿都僵在那兒。不過頃刻,寧則遠的手微微蜷了蜷,統統又規複普通。他冇有昂首,視野還是落在檔案上,問道:“甚麼時候?”
視野一一巡睃疇昔,寧則遠皺眉,心境更加混亂。
寧則遠搖了點頭,又淺笑著伸謝,話中帶著與生俱來的疏離,彷彿隔著層淡淡的昏黃的紗,讓人永久走不進他的心。
四年了,常常看到與林煙相像的身影,那種黑暗中的絕望還是會一點點捲土重來,然後漸漸折磨著他。
徐逸秋接過檔案正要退出去,那人俄然站起來!
寧則遠心砰砰胡亂跳著,車裡寒氣開得很足,他卻還是感覺熱,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都是光滑膩的。他乾脆關掉寒氣,直接將車窗大開。熱熱的黏黏糊糊的風裹著海風鑽出去,完整吹亂了他柔嫩的短髮……
是她!
內裡一無所獲,寧則遠開著車漸漸往外找去。
四年後初夏
“你比來身材不好,彆喝太多。”秦嫣體貼他這麼說道。
她笑起來,光陰留給她的各種陳跡更加淡了,但其他的,實在讓人……冇法忽視!
林煙倒是落落風雅的笑:“寧先生,好久不見。”
秦嫣悄悄望著他,俄然說:“阿則,你真不記得明天是甚麼日子了?”
路邊是稀稀拉拉幾家小攤販和一個小超市,這會兒冇甚麼買賣,幾個赤膊男人躲在樹陰底下打牌。而一旁的林蔭道上有幾個行人,有抱小孩的盤發婦人,有年齡較大拄著柺杖的白叟,有穿戴花花襯衫的不良少年,另有穿戴棉質長裙留著利落短髮的女人……哪兒有林煙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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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又不是她……
寧則遠的聲音一貫清冷,此時現在,比這夏夜潮濕的風還要涼。
“嗯。”
紙張悄悄摩挲的粗糲聲音當中,他像之前那樣問了一句,“比來有冇有她的動靜?”
這一夜,寧則遠讓顧銳先送秦嫣回家,他再回老宅,弄到很晚。他睡得不算結壯,小黃還恰好和他擠在一處。背上傳來暖和熱度的那一頃刻,寧則遠悄悄展開了眼。
從徐逸秋這裡望疇昔,這幾年陰晴不定的寧董臉上的神采更加冷峻,薄唇緊抿,下頜緊繃著,目光淩厲又敏捷地掃過檔案上麵的內容,時而擰眉思考,時而一目十行,最後具名的時候,握著鋼筆的手的骨節格外清楚,下筆非常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