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情願服從於慕容清染的祖父慕容正,但毫不會服從於慕容鶴,更彆提慕容清染這個尚未及笄的黃毛丫頭,可對慕容清染,她又有一類彆樣的表情,慕容清染是慕容正的嫡孫女,是這個世上濟陽侯府獨一倖存的嫡裔血脈,隻要一想到她高貴的身份,沈夫人便會下認識地對她有幾分敬懼。
雁過夕陽落平陰,這是慕容正的親筆題字,而沈夫人的閨名,便是沈雁,慕容清染看慣了貴爵之家男人的薄情,慕容鶴有三妻四妾,那麼祖父慕容正有個紅顏知己,底子不敷為奇,這也就解釋了為何祖父會給沈雁大筆的銀子定居平陰縣,多數是看在沈夫人給他生了個私生子,而當時祖母尚活著,沈雁不是慕容鶴的親孃趙姨娘,怯懦怕事,又冇主意,還小家子氣,祖母哪容得下沈雁這類放肆女子。
沈昀卿慘白著臉,“求娘不要說了,昀卿知錯。”
“知錯就好。”沈夫人終究暴露對勁的笑,“娘也不是逼你,但你想想,若無你大哥,你如何能有本日的風景。昀卿,娘但是把沈家和小財神都交在你手上,你可不要讓娘絕望。”
“慕容蜜斯莫要再喊我‘昀卿大哥’了,我……我……”沈昀卿眼中要求,本來,他的身份也冇有甚麼可坦白的,但一旦揭開,他與她之間的身份便是橫亙了一條永久都跨不過的溝壑,沈家與慕容侯府而言,隻是仆,可他連仆都不是,沈昀卿欲言又止,連說了幾個我,便冇有再說下去了。
“慕容蜜斯是聰明人,要我們沈家儘忠你,倒也不是個難事,想來我兒必然是已經在我之前,應允了慕容蜜斯。”沈夫人恥笑道,“不過,慕容蜜斯還是要擦亮眼睛,這沈家是我孫兒小財神的,沈昀卿即便承諾你甚麼,他也最後拿不了主張,冇有我發話,他說甚麼都不是。說句刺耳的話,我兒沈昀卿隻是我們沈家的管家,一個管家之言,嗬嗬,能代表的了我沈家嗎!”
將沈家的全數身家讓她曉得,這份誠意,確切夠重,慕容清染闔上賬簿,“事成之日,便是元禮認祖歸宗之時。”
“薑武,把賬簿給慕容蜜斯。”沈夫人又對慕容清染道,“這是我沈家的誠意。”
沈家在平陰縣運營多年,但慕容鶴卻一向不聞不問,沈夫人天然能猜到慕容鶴這個半途才擔當濟陽候的人,定是對沈家一無所知,不然,以慕容鶴這般貪得無厭的小人,有這麼一大塊肥肉在,他焉有不但獨吞下之理。但令沈夫人顧忌的,就是慕容清染的存在,一個已故濟陽候之女,她到底對慕容侯府的事體味多少?她的態度,足以顛覆沈家的運氣,若她投奔慕容鶴,那麼沈家哪敵得過濟陽侯府的權勢,以卵擊石,最後仍然還是得昂首稱臣,為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