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苦笑,既然爹都肯接管孃的出身,為何就恰好要他娶貴胄之女,上濟陽侯府,自取其辱。
王氏不久前還推三阻四的,這會兒卻這麼迫不及待地承諾,王業並不笨,內心暗想著定是姐姐又想施緩兵之計了,拖一日是一日,拖到鴻兒的年紀大了,他們王家又不能無後,天然不消濟陽侯府出麵,他本身都給兒子尋一房妻室了。
“鸞兒,快到母舅身邊來,母舅一段日子不見你,甚是馳念你啊。”對於慕容清鸞這個外甥女,王業是想儘了體例奉迎她,“嗯,長高了,也愈發水靈了。鸞兒,你看,這是母舅從江南給你帶來的蘇繡,諾,另有這些環佩簪子,你喜好哪個?如果都不喜好,母舅下回給你帶更好的。”
當然,王氏的本意並不是讓慕容清鸞向王業問安,而是在於跟在慕容清鸞前麵的慕容清染,慕容清染是誰,是已故濟陽候嫡女,親孃又是豫州江閣老之女,昔日如此顯赫尊崇的身份,讓她向王業施禮問安,便是無形中抬了王家的身份,並且最首要的是,在王氏以為,抨擊慕容清染,貶低慕容清染,就是一雪當年之恥,當年她在江氏麵前有多寒微,她現在也要江氏的女兒就有多寒微。
“姐姐,你我都是王家的子孫,我們王家幾代單傳,鴻兒的婚事您可要快點,我還等著來歲抱上孫兒呢。”王氏在慕容鶴內心的職位,還需王業的財帛支撐,王業深知大姐王氏不敢和他扯開臉麵,再說,都是自家姐弟,兩敗俱傷的事,能製止就製止,總不能便宜了彆人,還讓彆人看笑話。
慕容鶴這話一說,王氏就明白了,讓侯府的嫡蜜斯給一個卑賤的商賈施禮問安,確切是自貶身份,但如何說王業是她弟弟,是鸞兒的親母舅,外甥女給母舅問個好,又有何錯。王氏暗恨慕容鶴的寡情忘義,當年落魄時,全仗她孃家佈施,現在倒好,不但幾次動過動秘密休了她這個荊布之妻,還瞧不起當年施恩與他的王家。
理是這個理,王業內心也明白,但他的語氣倒是不善的,埋冇幾分逼迫。
“鴻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這個當姑母的,天然是不會虐待了他。”王氏也不甘逞強,話中綿裡藏針,她二弟王業,甚麼人不娶,偏娶了一個藥鋪掌櫃之女當續絃,真是要活生機死她,如何說她也是堂堂的濟陽侯夫人,竟然有個這麼低出身的弟婦婦,唉,儘給她扯後腿。
“二弟,你可彆再寵她了,這孩子,越大是越冇個端方。”王氏數落著,但眼裡儘是寵溺之色,“鸞兒,見了你母舅、鴻表兄如何還不問好。如此失態,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