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兒,快去找大夫救姨母,姨母還不想死,染兒……”
慕容鶴言語和順,句句心疼,但聽在慕容清染的耳中,倒是非常的諷刺,她悄悄碰了碰袖口中的銀針,躊躇了半響,最後還是放了歸去。
“兄死,弟襲爵。”
“染兒……”
江姨娘驚駭了,“染兒,我是你姨母,你遠親的姨母啊……”
江姨娘一怔,“染兒,你會說話了!”
慕容清染俄然有些驚駭,到底她才十歲,更是第一次殺人,不,肯定的是,借刀殺人。
江姨娘悲慘地喊著,越喊聲音越低,而至始至終,慕容清染隻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是這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害死了爹,她該死,該死!
雕花大床上,江姨娘蕉萃地躺在上麵,她一身染血的衣衫已經被換下,現在著了一件紅色中衣,小女孩走近,用手搖了搖江姨孃的胳膊,見她不醒,便從袖口中拿出一根長長的銀針,一針刺在了江姨孃的食指的指腹上,十指連心,這狠狠刺下去,那昏疇昔的江姨娘便再一次痛醒了。
江姨娘刺耳的笑聲,像瘋子般嘶吼,那是臨死之前的迴光返照。
慕容侯府的五蜜斯慕容清染,自五歲那年一場變故後,便不再開口說話,濟陽侯慕容鶴遍尋名醫為她診治,仍一點用都冇有。但是,這個一向不會說話的慕容清染,俄然之間開口說話了,江姨娘衰弱的臉上,如同白日撞見了鬼普通,驚駭萬分。
嗬哈哈哈……
“染兒,是你,我的孩子呢?你弟弟呢?”江姨娘醒來,一看到小女孩,先是大吃一驚,然後再下認識地抓住小女孩的手,嚴峻地問道,隻是問了以後,彷彿又想起甚麼,憐憫道,“姨母忘了,你是不會說話的。”
因剛臨蓐完,又失血過量,江姨娘此時早已氣味微小,她掙紮地爬起來,想再次握住慕容清染的手,但被慕容清染一手推開。
小女孩走路輕微,若不諦聽,底子聽不到她的腳步聲,她一步步地走出來,如同幽魂般,毫無半點的氣味。
江姨娘哭得慘痛,她幾次朝慕容清染伸手,卻連她的衣角都夠不到,再加被慕容清染一刺激,那好不輕易止住的血又流了出來,染紅了錦被。
“染兒……”
等碧兒帶著濟陽侯慕容鶴趕過來時,江姨娘早已嚥了氣,而慕容清染卻跪在一旁,目光板滯,彷彿受了甚麼驚嚇似的,唇色發白,小身子顫抖著。慕容鶴扶起她時,她的小身子仍在顫抖,“染兒,彆怕,有爹在,爹會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