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妍趕快將碗筷放下。

“是，至公子。”船老邁回聲去了。

蕭齊的眼裡流溢著哀傷，暗自感覺本身好笑，“我明白了，是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也輕看你了。你又怎會是那等三心二意的女子。”

蕭齊端碗，見柳清妍坐著不動筷，問道：“如何不吃了？”

濁音在水麵迴旋，幽遠空靈的意境使柳清妍起伏不定的心安靜下來，嚴峻不安的情感垂垂減退。

一時沉寂，閣房看不到內裡的雨勢，隻聽得雷聲隆隆。

“要下雨了。”

“是因為我像離兒嗎？”柳清妍話一出口，當即認識到本身的多嘴，倉猝添上一句：“這個題目你不消答覆。”

雨勢凶悍，六合間一片隆隆之聲。

秋兒陪柳清妍來到廳裡，飯菜已擺上桌，蕭齊單獨坐在桌前。

二人奔進艙中，身上已被落下的雨點打濕，有些狼狽。

吹的是佛上殿。

秋兒從內裡迎了出來，見柳清妍身上的衣裳有很多處所被打濕，發上也落了很多雨水，忙拉著回房換衣裳去了。

柳清妍凝睇著那吹曲的人兒，風撩起他散落的黑髮，顯出唯美專注的神態，有一種落花人獨立的傷感苦楚。

神情已經出售了統統。

“至公子，這場暴雨來得出奇，眼下並無要停的跡象，沅江水位此時應已大漲，江麵恐會遇上風暴，還是在愚溪水道下錨停靠為好。”船老邁是為叨教而來。

話語間透出深深的寥寂與哀涼，柳清妍呆了呆，一時不知該如何去安撫於他。

“蜜斯啊，你就看個景兒，怎地就弄成如此模樣了？那蕭至公子也真是的，都不曉得早些讓你出去，今後蜜斯你還是少跟他湊在一塊的好。”秋兒一邊找衣裳給柳清妍換一邊嘮叨，明顯對蕭齊很有微詞。

她的心境垂垂迷亂起來，似星雲環繞諱飾著恍惚的月，又似肅立於高處，遠瞰遙遙的一座亂城。

這場滂湃大雨來得極快。

蕭齊驚奇地轉頭，見她神采嚴峻，不由獵奇問道：“你好似很怕坐船？”

見柳清妍主仆出來了，蕭齊揮手讓服侍的人退下，並讓秋兒也去用飯。

蕭齊怔怔凝睇了她一會，輕笑道：“是，又不是。”

轉眼之間，豆粒大的雨點已打在船上，河麵上濺起無數水花，像老天爺將千萬顆珍珠齊齊撒下，船麵上一片乒乒乓乓的亂響。

話音剛落，隻見白光一閃，暗黑的天幕上裂開一道龐大的口兒，緊接而來的便是一片霹雷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