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神采暗淡，輕歎口氣道：“覺得你嫁進城裡能過上好日子，哪想會遇著個如許的婆母，這些年你受委曲了。”

“你就曉得清伢子必然能看上你閨女，我家蘭丫頭年事小，臉盤子也比你家鳳丫頭都雅。”另一個婦人不屑地嗤道。

她現在腰桿挺了，不會再任婆母搓圓的，捏扁的。

翌日，石老太吃罷早餐就奔柳家而來，一進門就大喊懶得再去應酬那些大族太太，她要回白水村躲平靜去。

因柳家在城裡熟人甚少，月朔無人上門來拜年也無需到內裡去走動，這一日隻能在家呆著。

酒兒在搓糯米粉丸子，籌辦做酒釀湯圓用，無需加餡料，見柳清妍出去，忙停動手中的活規端方矩行個禮，道：“祝女人新年吉利快意。”

飯後，何老太急著要回，有石老太在這，她渾身不舒坦。

何老太見到咕噥了兩句，到底也冇再磋磨二女人。

包茶色粗布頭巾的婦人多長了個心眼，扯著鳳丫走在最背麵，小聲問酒兒道：“這個家是你家女人在當家，但是真的。”

石老太一來，何老太退到一邊隻顧喝茶吃點心，不敢再亂開腔。

石老太在一旁聽了，忿忿地一拍桌子道：“那婆子一看就不是甚麼好人，下次再讓我遇著她，看我不好好跟她撕掰撕掰。”

酒兒心底連連嘲笑，道：“你恐怕得絕望了，宅子裡的人現在都是聽我家女人的。”

柳清妍撇嘴不出聲，也怪她本身，明天說誰最夙起來拜年，就拿最大的阿誰紅包，封了十兩的銀票呢！

“這……”柳瀾清鬨個大紅臉，怔在當場。

“小賤蹄子，瞧你那乾巴樣，想被男人睡，都冇人來睡你。”

何老太走後，謝氏問二女人道：“二妹，你公開不順服她的話，歸去後會不會再罰你？”

謝氏聞言，蹙眉道：“她是個見風使舵的貪財婆子，你密查到甚動靜，得頓時來知會一聲才行。”

“你若不信，就固然嚐嚐好了。”酒兒嘴角帶著如有似無的淡淡笑意。

“呆會我讓你都雅。”蘭丫撩下狠話，快速向內裡跑去。

挨個給柳老爺子，柳老太和柳博文拜完年，支出三個紅包。

桌上的盞兒碟兒亂跳，柳清妍趕快上前扶住，“石婆婆，你老輕點拍，這桌兒是酸枝木的，彆拍爛了哈。”

四個孩子給柳老太輪著拜完年，一人領個紅包，樂嗬嗬地跑去院子裡玩。

二女人摟住柳老太的胳膊，笑著安慰道：“婆母雖對我不好，你姑爺對我倒是很好的，也算不得受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