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和衙兵們視死如歸的保護,一波人牆被砍倒,另一波人牆馬上補上,前仆後繼的死去,個個都似忠心義膽。刺眼的刀光把月光映得暗澹非常,血肉之軀在臨死前痛苦驚駭的低吟不斷於耳。
放肆?挑釁?
“父皇,”慕徑偲把話攬了疇昔,拱手道:“兒臣多謝父皇對清微的體恤,是兒臣的忽視,她的病有難言之隱,望父皇包涵。兒臣已為她尋得藥方,服藥期間,她不能喝酒,酒與藥相剋,傷身致命,請父皇諒解。”
慕徑偲意味深長的瞻仰皇上,皇上的神情沉穩而冰冷,所受的傷勢頗重。他收回目光後,正色的道:“退到殿外。”
禁軍們敏捷湧向殿門處保護,把殿門擋得密不通風,抵攔刺客們殺向殿內的殘暴氣勢。與此同時,太子府外的都城衙兵也都趕往正殿,保護慕昌帝。
福公公緊攥著拂塵,拂塵和飛刀隨時會傾刻而出。
慕徑偲抿著雙唇,氣味平和,好像深穀中不被驚擾的幽蘭。他的餘光看到慕昌帝在暗自運氣,血流過急,剛硬的眉宇中已浮出衰弱。
於道濟威聲命道:“護駕!”
“是。”宮女進宮通報給禮部。
慕徑偲眉心悄悄一蹙,安靜的道:“請父皇明示。”
柳貴妃娘娘來了,疾走而來,她顛仆在正殿的門檻上,跨過屍堆,看到皇上身負重傷以及太子被福公公的劍指時,頓時明白了,滿臉的惶恐,失聲吼道:“大膽太子,竟敢行刺皇上!”
黑衣刺客們凶惡非常,手起刀落得心應手。想必禁軍統領於道濟和都城郡守唐啟已派人調遣聲援,憑當前的情勢,在聲援趕到之前,殿外的人牆將被全數斬殺,再多的聲援也無濟於事。
落日西下,石竹領著侍女們將殿中的燭火點亮,垂垂的,殿中亮如白天。
慕昌帝的手用力的按在胸前,鮮血從他的指間流出來,他麵色冷沉,彷彿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又彷彿貳心中的疼蓋過了刀傷的疼,他終是皺起了眉頭。
慕昌帝沉聲問:“是何沉痾?”
慕徑偲的指間不輕不重的捏著茶杯,視野落向杯中茶水,始終冇有朝殿外看一眼。他曉得來的這群刺客,是手持雙鉤鐵鏈彎刀的奧秘殺手。
風停雲歇,夜已深。
太子府門前,慕徑偲跪迎:“兒臣拜見父皇。”
今晚,皇上是為慶生辰宴而來,此時已是戌時,到了開宴之時。
“是,父皇。”慕徑偲端方的坐下,隨及對阮清微道:“陪在我身邊。”
慕昌帝沉聲命道:“宣柳貴妃前來赴太子的慶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