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寶從懷裡摸出來一塊巧克力糖,非常寶貝地剝開了糖紙,掰了一半放嘴裡:“這是最後一塊了。”
澤寶認出慕聽雪,欣喜地叫出聲。
二蜜斯被拖走禁足了。
嫁人了又如何?
頓了下,又道,“販子就是研討人道,雪兒深諳此道。依為父看,你此番和離以後,也不必去做誰的妻,整日盤桓在深深內宅,圍著丈夫孩子打轉,藏匿了才調,你就做你本身!”
晏泱眸色深深,像是號令。
慕聽雪點頭,美目中一派清澈通透,“女兒已經不愛他了,何來悲傷之說?”
“鄉親們排好隊,不要擠。每人都能領到糧,今早剛從大運河買來的兩百船糧食,足有七十萬石。”
慕宗啟看到了女兒手腕上包紮的繃帶,不由得皺眉,聲音驀地進步,“誰傷的你?”
“阿爹,且聽我漸漸說。”
“不吃!”
俄然,不曉得誰喊了一聲。
少頃。
還是得跟父親合計一下,多聯絡一些大米行的糧商,或者租船去冇有受災的富庶省分買糧。
慕宗啟驚詫,似是不信賴這話能從大女兒嘴裡說出來:“雪兒,你當真這麼想?”
一旁的賬房管事,“啪啪啪”一通撥弄算珠,欠著身子滿臉佩服:“大蜜斯果然是經商天賦,一錢不差。”
十五天可熬不過這個災年。
屏退下人。
慕聽雪算著賬,“這批糧,能夠支撐25天擺佈。”
慕宗啟眼底的黯色,一掃而空:“這倒是個好主張。把家財給散出去,保個安然。”
那是他兒子的孃親,搶返來便是!
慕聽雪淺笑著,她的聲音不大,但在風雪中卻格外的有力量。
“拜見王妃娘娘……”
晏泱:“……”
男人閉上了眼睛,腦中勾畫出慕聽雪巧笑倩兮的模樣。
“好!好!好!”
百口高低百來口存亡存亡的時候,如果另有愛情腦,那慕宗啟生這個女兒真還不如生一塊叉燒。
算好了賬,她親身佈施,給一年老的哀鴻,盛上了熱粥,奉上一小袋八兩米。
數不清的哀鴻,拖著麵黃肌瘦的殘軀,向著瑤光街巷而去。
慕宗啟最心疼的就是這個長女。
小澤寶抗議,對著爹爹置氣,哼哼唧唧的,兩個腮幫子鼓起來好似包子,“府裡的點心不好吃,我想去找標緻小姨玩兒!”
……
發放賑災糧食的棚子,已經搭好了。慕家的下人扛著米糧,一麻袋一麻袋地搬過來,龐大的鐵鍋裡熬著熱米粥,蒸籠裡蒸著香噴噴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