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聽雪把表妹從冰冷的空中上扶了起來,伸脫手,和順地幫她擦掉眼淚,“你不再是一個聯婚的棋子,你不必在後宮中殘落此生,這世上冇有甚麼晏皇後、厭廢後,晏家也不能再勉強你做出任何捐軀。今後,你跟在我身邊,重新開端學起,做個輔政女官吧。”
她這把年紀,堂堂太後,竟然連祖宗姓氏都不能儲存,被迫改瞭如許一個惡姓。
南宮淺淺留下了懊悔崩潰的淚水,她想起,剛纔宮女彙報,說是長公主政變,占據了太極宮,天子完了。她隻當是聽了個笑話,還扇了那宮女兩巴掌,竟是……真的!
慕聽雪抱住了母親,悄悄地拍著她的後脊背。
一怒之下,皇城伏屍過萬,血流千裡!
“母後,冇事了,我在。”
她劍履上殿,視皇宮法度為無物;
明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她走上了龍道門路丹墀,她傲視著謝玄宸,她佩帶著昔日晏泱佩帶的龍燹劍,坐在了昔日攝政王的紫檀椅尊位之上!
在德勝宮內,明月正跪在冰冷生硬的青石板上,淺貴妃和梅妃,正在給她“做端方”。
太後眼中帶淚。
“太好了,太好了!”
她,畢竟是,活成了他的模樣。
南宮淺淺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的長劍:“陛下……救……”
晏太後已經不複昔日榮光,親人接連歸天、下獄,她又被剝奪了權力無能為力,看上去衰老了很多,眼睛裡溢滿了血絲,怠倦不堪。
她又是榮幸的,生了一個有本領的好女兒,又把碎片全都撿了起來,重新拚集起來。
明月嚇傻了,她本來是養在深閨知書達理的大蜜斯,晏家雖是武將世家,但她自小有肺癆身子極弱,未曾學武,也未曾入虎帳,更冇見過如此慘烈的猩紅殛斃現場。
身後的五百名政變兵士,立即體味了她的意義。
她如何這麼蠢?
“噗”
“清鳶!”
慕聽雪把龍燹劍從梅妃體內抽出,前趨一步,又狠狠地刺入了淺貴妃的胸口,用一種幾近愉悅的口氣道:“你是我明天殺的,第二百三十小我。”
南宮淺淺和離蜜兒翻身以後,豈能放過每一個淩辱明月的機遇?
明月被廢了皇後之位,住在敗落淒苦的冷宮裡。
母後抹著眼淚,俄然間,她想起了甚麼,“明月!從速去救明月!那孩子命苦,是孃的錯,不該把她嫁給謝玄宸,竟落得這般苦楚地步!”
“彆哭,從現在開端,你自在了。”
梅妃疼得顫抖、痙攣,鮮血迸濺而出,生命一寸一寸地消逝,垂死之際,她也冇能見到亡夫……他,乃至冇在何如橋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