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令蕭望之抬高了聲音:“殿下,不成啊!”
所謂金印,就是一行金色的小字,晏家人刺配放逐涯州,就刺上一行“迭配至涯州”,崔家人放逐寒州,就刺上一行“迭配至寒州”。這類刺字,能夠說是當代最早的紋身,刺字是冇法洗掉的,刺在臉上、額頭上,那就要跟著你一輩子,走到那裡都要被人瞧不起。
謝玄宸和離黨想要通過晏泱敗北的罪名,把晏家以及晏家的三族姻親權貴一網打儘,是不太能夠的。畢竟把握財務大權和虎符的長公主還支撐在那兒。
小舅明顯曉得侄女的窘境,他取下官帽頂戴,持續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罪臣厭錫,情願接管獎懲,伸謝吾皇萬歲千萬歲!”
不要討情!不要討情!絕對不能討情!
她像一株孤零零的大樹,眼睜睜地看著周邊成片成片的樹林,被仇敵的屠刀砍伐,齊刷刷地倒下。
談氏、南宮氏的昨日,就是你厭黨的本日!
她眼下是晏氏、崔氏、秦氏,獨一手握實權的倖存者,這三個家屬,能不能昭雪昭雪、能不能規複名譽,還要端賴她才行!
謝玄宸感遭到了生殺予奪的絕妙快感,他按捺不住地鎮靜顫栗。
當初晏太後在大朝會上,讓攝政王晏泱賣力全權審理談氏、南宮氏的“謀反案”,解除異己,也是這般美好的感受吧。
如何能為叛國罪討情呢?
在場有兩位晏黨官員,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同時用脆弱、誠心的眼神,看向長公主,就像是在看著最後一根拯救稻草。
“離丞相全權賣力,審理此案!”
“罪臣梟士寧,願伏首級罪,叩拜皇恩浩大!”
曾經權傾朝野的晏氏,變成了厭氏。
離泛心中直歎可惜,這個女人,她的心是鐵石做的麼?你凡是上前替秦昭意辯白一句,他都能剝奪了她的財務大權,讓她也一併被撤職!
刺配放逐之所以是僅次於極刑的可駭科罰,一個首要啟事,就是因為一旦刺了字,就根基冇有改過改過的機遇了,就被完整踢出權貴階層了。就算今後昭雪、靠著軍功甚麼的規複名譽官職,臉上的熱誠金印,也仍然在,被人瞧不起,名譽永久性受損!
酷刑鞭撻是少不了的。
是了。
但是。
“前麵就是萬丈深淵,殿下要跳下去麼?”
慕聽雪按捺不住,試圖上前一步討情:“陛——”
固然她提早曉得了秦昭意被設想讒諂投降了,可來自朝廷的殘暴訊斷,真正展現在麵前的時候,她還是感受麵前一片烏黑,心臟被人扼住,冇法跳動,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