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婆婆大人,是真的能一手遮天。決明子、茯苓隻是個開端,能夠設想,今後在雲都,不管她慕聽雪想買甚麼,都會被狠狠打壓。
南宮心慈被噎住了。
慕聽雪也沉默了。
煩惱甚麼的,一掃而空。
斜著眼睛看內裡的天。
“慕!聽!雪!”
南宮心慈皮笑肉不笑,手裡的佛珠撥弄得緩慢:“我兒病了,被冇心肝的壞女人給打傷了,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為孃的隻能來藥店給他買藥。”
掌櫃的這是又奸又滑,“朱紫豪闊,我們做買賣的,儘管賣。”
南宮心慈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幾近要咬碎這個名字,“你也就能逞口舌之快了,今兒本王妃話擺在這裡了,全部雲都,任何一家藥店,你都買不到決明子、茯苓和天麻!”
慕聽雪撫摩著孩子的頭,不吝誇獎之辭。
“澤寶才五歲,就開端去虎帳了?好棒啊。”
“這可就不巧了嘛。”
慕聽雪專業陰陽怪氣敲悶棍,“你看你,塗了那麼厚的鉛粉,都諱飾不住眼角的皺紋。”
小孩子嘛,要多多鼓勵,打壓式教誨是最下乘的。
“這可如何辦?小的連隔壁的郡縣都跑了,一樣冇得買。”
掌櫃的打哈哈,他五六十歲,生著一張馬臉。
晏泱對著身後的鎮北軍侍從使了個眼色,三名鎮北軍,立即捧著大木盒走了過來,盒子裡披收回淡淡的藥香。
一道充滿欣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阿澤來找你玩兒。”
南宮心慈再也繃不住了,手中的小葉紫檀佛珠扯斷,珠子劈裡啪啦落了一地,“你身為兒媳,見到婆婆不下跪施禮,不懂分寸,說一堆犯諱諱的話!還咒丈夫病死,其心可誅!”
“卑職腿都跑斷了,跑了足足二十家藥店,茯苓全數斷貨。”
小澤寶一下子就紮進了慕聽雪的懷裡,腦袋蹭啊蹭的,各種撒嬌:“我和爹爹剛參虎帳返來,路過瑤光街,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
“標緻小姨~”
南宮心慈神采沉得可駭,聲音彷彿來自天國的深淵:“慕聽雪,你把本身看得太重了,你是個剛烈性子,敢說話,敢抵擋,可真要抵擋,你一個小小的商女,脫去了覃嶺王妃的光環,你又能抗得過誰啊?”
慕聽雪想起,前次穿歸去,特地給小澤寶稱了二斤巧克力糖果,就從藏在袖子裡的玉瓶小空間裡,抓了一把。
就看到了一襲深紫色富麗宮裝的覃嶺老王妃,髮髻高高豎起,寶貴的點翠頭麵兒,玻璃種的翡翠耳環,手裡則捏著一串小葉紫檀的佛珠。那張臉乍一看,像慈悲為懷的菩薩,但那雙眼睛,卻泛著抹不去的寒光,似惡毒的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