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直言。”
就連離泛和崔士寧,也聽得麵色發白。
晏太後大喜,踱至女兒身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這一個月玩得還縱情麼?沃野江鹽運使本就附屬於戶部衙門,還是得側重考慮你的定見。”
離泛和崔士寧一副白日見了鬼的神采。
“勞母後顧慮,兒臣和攝政王玩得很高興。”
本想趁著長公主不在朝中,把手伸到戶部,篡奪肥差,成果流年倒黴,戶部老邁返來了。
他們離家,是世代文官啊!
聽到女兒提出這麼一個好體例,頓時感受得救了。歸正她本身名下也冇有多少田,算下來不過是每年交個三千兩,無關痛癢,當即毫不躊躇地同意:“準奏!”
“母後,兒臣有一事稟奏,關乎國之財務。”
崔士寧垂首,壓根不敢看長公主的眼睛。
他本能地回過甚,發明攝政王不曉得甚麼時候,聳峙在殿門處,寒劍一樣鋒利的目光,逼視著本身——那是鎮北多數督在疆場血腥搏鬥仇敵時纔有的神情!
既然有大要,就必定有埋冇。
離泛的反應,在慕聽雪的料想以內。
富戶巨室老是如此,讓他們交稅,比從老虎嘴裡摳食兒還難;
但,他不能這麼說。
這豈不是要把世家門閥埋冇的田土和人丁,全都給清查出來?
晏太後壓力很大,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盜汗。
晏太後本來已經將近無地自容了,慚愧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出來。
離泛的心不斷地滴血,“即使國度財務虧空嚴峻,可世家勳貴大臣們的地盤,大多是家傳的;很多建國功臣後代的田土,乃是高祖天子犒賞。這……怎好從這上麵抽成。”
崔士寧心機堵塞了,他顫聲高呼:“長公主殿下為天下計,下臣願立即上繳田土稅銀!”
他當然但願長公主不要搞事,但願太後收回征田稅的懿旨!
這可把在場兩個數一數二的大地主給急壞了。
每年三十六萬兩銀子倒不至於動著離家的筋骨,但總感覺跟掉了一塊肉似的疼。
和崔氏的可駭財大族底比起來,這三十萬連根毛都算不上,但崔士寧還是感覺長公主這一刀下去,放出來的血,令他令疼痛不已。
“現在的環境是,到處都在向戶部請銀,戶部太倉無銀以資。想要彌補財務虧空赤字,唯有開源節流。目前首要的稅收來源是田稅和鹽稅,鹽稅臨時不表,我們好好議一議這個田稅。雲煌的地步就那麼多,世家勳貴們每多一分田土,朝廷就少一分賦稅!而這些钜富之家,在鼎祚二百六十年間持續采辦兼併地盤,累計達八九百萬畝!懇請母後,下一道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