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曉得她慧敏才高,卻不知她竟是個天生的弄權妙手,知人善用到這般境地。
“既大平冤獄,母後無妨做得更完整一些。”
晏泱眸光深深:“姑母說得冇錯,表妹乃明主。”
慕聽雪並不想稱呼那小我為父皇,“先帝並不是甚麼仁君,他一意崇佛,華侈空了國度財務,搜刮百姓予取予求、敲肝吸髓。隻要母後您做與他相反的事,就能讓滿朝文武、天下百姓曉得,您和先帝是不一樣的,您比先帝強。”
晏泱的思路被打斷。
晏太後感覺在用人方麵,女兒很有見地。
“好一個打鬼的鐘馗!”
“你可有甚麼事兒,要哀家幫手?”
慕聽雪明顯冇成心識到男人的心機,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奇蹟批,滿腦筋都想著如何幫媽咪晉升聲望,“先帝即位之前,罪太子、吳王謀反,兩敗俱傷,當時大清理被連累的足足有兩萬多人,不如,為這二位也一併昭雪,追罪太子為靈太子,昔日東宮一係列署僚舊臣,規複名譽,特彆是建國功臣蘭陵侯蕭氏的後代,務必為其昭雪。”
慕聽雪想要幫忙母後挽回一些名聲和影響力:“下個月就要立後了,這是舉國同慶的事兒。母後無妨趁此機遇,宣佈大平冤獄,先帝因大興土木、廣建梵刹把國庫都華侈空了,當時很多臣子進諫忠告,反遭厄運被下了昭獄。母後無妨替他們昭雪,如果已經被先帝正法,就追封官職和諡號;如果還活著,就從牢裡放出來,官複原職。”
另有比這個更好的抨擊麼?
一個時候後。
今兒,他彷彿還冇說是甚麼事兒。
隻要一想到能壓過阿誰死人一頭,她就按捺不住地鎮靜。
胸中有丘壑,腹內可容得下高山大川。
晏太後彷彿想起了甚麼,攝政王常日來棲凰宮,普通都是有事兒。
門下省一向被覃嶺王一派節製著,楊侍中又是個好好先生不管事,如果六年前就把接受冤獄的王初給撈出來,讓他為本身所用,現在門下省必定是彆的一番局麵。
一道熟諳的聲音,自東暖閣門口傳來。
晏太後並冇有聽出來晏泱口中“明主”的深意,也不曉得這兩人早就通過氣了,太後左手拉一個,右手拉一個:“有你們倆在,哀家另有甚麼不放心的。”
“中書令一職,懸空多年,一向冇有合適人選。南宮大司徒一向覬覦此位,多次來求哀家,都被哀家給亂來疇昔了。如果蕭望之情願回朝,重擔此職,也不失為一樁美事。他昔日在位時政績斐然,倒是個不折不扣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