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錯。”慕聽雪點頭,眼神鋒利,“這些禦史、給事中,他們非常巴望母後的嚴懲,他們明曉得摺子的內容會惹得母後狂怒,不吝找死也要上奏。因為這些言官內心很清楚,唯有如此,才氣一夜成名!譽滿天下!”
晏太後見女兒來了,不忿道:“三天,彈劾你的摺子一共七十八封!那麼多屎盆子硬往你頭上扣,一群奸臣,哀家要嚴懲他們!”
這些摺子,無一例外被晏太後采納,獎懲這些上摺子言官的手腕,可謂是五花八門,放逐、貶謫、下獄、削籍、廷杖、砍頭,應有儘有。
蘇子修的確是竇娥六月飄雪,他發誓,他一句話都冇跟長公主說過,固然他一向很想找機遇去戶部竄門子,找長公主多要點東南水軍的軍餉。
慕聽雪取過一支筆,幫母後把那些嚴懲的硃批,全數劃掉,改成了一些帶領表揚部屬的假大廢話。
她……如何不看本王了?
歡愉老是長久的,那種令他沉浸、令他極度滿足的熾熱崇拜諦視,消逝了。
晏太後一聲感喟,她冇想到,女兒竟看得這般透辟:“那該如何辦?”
表妹在看誰?
她才忙完,決定去母後宮裡蹭個飯。
母後作為第一名垂簾聽政太後,就像一塊堅固的盾牌,擋在她的身前,替她擋掉了起碼百分之八十的傷害。
晏泱的神采一刹時陰霾了下來,他往立在右邊的官員身上,冷冷掃了疇昔,略過了老頭子,看到了左金吾衛大將軍靖羽公世子離淵、北境總兵秦川侯世子秦昭意、東南總兵神威侯世子蘇子修、兵部侍郎太嶽伯世子高崇彥……
慕聽雪曉得,母後是護女心切。
慕聽雪一進入棲凰宮東暖閣,滿臉怒容的母後正在批摺子。
大朝會以後,慕聽雪去戶部上班,措置堆積如山的文紮案牘。
慕聽雪出言提示:“曆朝曆代,都有個傳統——不殺言官。他們的職責就是提定見,奉旨罵人。並且女醫入仕的事兒,本日大朝會已處理,實在分歧適再用重典極刑。”
“就連右相孃舅,他勤勤奮懇在尚書省乾一輩子的宰相,能夠在後代史乘上最多留下幾個字。而那些言官,一旦被母後所殺,就會在史冊上單開出掙臣傳記,大書特書,大誇特誇,流芳百世;如果他們幸運冇死,還命硬地活到了幾十年以後,新君為他們翻結案,他們還能成為天下尊崇的直臣,一道詔令就能青雲直上位列九卿!”
慕聽雪持續勸道:“母後您復甦一點,他們是在操縱你啊,好成全本身的清流直名!一個七八品的監察禦史,必定做不出甚麼利國利民的光輝政績,他們獨一成名的體例,就是讓一個昏庸的君主因不納諫而重重獎懲、乃至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