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打板子,亦稱廷杖,是一種酷刑,扒掉褲子,暴露白花花的屁股,高高舉起碗口粗的大棍子,以一個極狠厲的力道,重重砸下去。
“動靜放出去,一刻鐘以後,拉這四個罪犯到府衙轅門前,阿誰極寬廣的大坪上公開打。”
最後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白帝城,府衙。
好個老奸臣,說其他官都不按數額、質量上繳,他隻不過是和光同塵。
“四萬兩。”
所謂食邑萬戶,就是在她的封地白帝城內,有一萬戶人家,向她交稅進貢。
難不成,爹已經使過銀子了?
她很清楚。
慕聽雪唇邊勾起了一抹壞笑。
哦。
“有。”店老闆一臉湊趣的笑,“犬子讀過書、精通算學,三年前給他在白帝城的府衙裡捐了個糧官,給巡撫做師爺。”
南宮心慈掙紮著喊叫:“冇有!你冤枉本王妃!那是柴寧乾的,不管本王妃的事,本王妃隻是掛個名兒!”
嗯,那就不成能是純真的販子了,必定跟本地官府有灰色來往。
慕聽雪揉了揉耳朵,南宮心慈如何不叫了?
慕聽雪當真地看著梁小師爺做的賬,暗道一聲短長。
他們二人骨頭連著皮肉。
慕聽雪看著看著,就氣笑了,“十五年的食邑,5、4、一,被你們貪墨下來分了。五分歸覃嶺老王妃,四分歸柴寧,另有一分歸你們兩個做假賬的師爺。”
薰雨樓前,圍滿了前來看狗官被抓的百姓,一個個脖子伸長似大鵝,蹦著擠著,想瞻仰一下他們白帝城真正的仆人——鳳儀萬千的長公主!
“如果本公主冇記錯,覃嶺王府,養了很多謀士、門客、幕僚。”慕聽雪重新關上了馬車的門,狀似偶然地提了一嘴,“養這些人,那花起銀子來可跟無底洞一樣。”
“我?”
梁小師爺猖獗地在抽屜裡,找賦稅賦稅的官書檔案,籌辦把賬給抹了。
她昔日但是對這個前兒媳,動輒吵架,各種熱誠,三個陪嫁的貼身丫環,一個被她打死,兩個被她賣到青樓,讓慕聽雪完整伶仃無援,整日在小院子裡悲傷垂淚。
梁小師爺猛地抬開端,絕望的眼睛裡迸收回一絲但願之光。
“老王妃,你去哪兒啊?”
公然又收成了一遝厚厚的田單。
板子聲落下,伴跟著的,另有受刑者歇斯底裡的哀嚎。
一刻鐘的時限到了。
她乜了那兩個做假賬的當代管帳一眼,而後氣定神閒地拿起桌上的賦稅帳本,細細翻看起來。
覃嶺老王妃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是……是手底下鋪子的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