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新中的探花郎,定能在陛上麵前替她蕭家伸冤!
蕭遙被兩名流兵押跪在地;她艱钜昂首,五官明豔大氣,隻是那雙眼睛卻赤紅如鬼怪普通,流露著不甘和刻骨的憤懣。
隻是頃刻間;蕭遙那雙浮泛失神的眼睛,刹時瞳孔驟縮;她忍著雙臂脫臼的疼痛,狠狠反製住侍仆持刀的手。
可屋內,內侍陰柔的聲音再度響起。
“伯母!”那是蕭遙第一次,彎下膝蓋;曾經英姿颯爽的將門之女,從未向任何人下跪過;現在,倒是如此低到灰塵般寒微的祈求。
她雖不解卻也順從母命出門,隻是她並未分開而是躲在屋簷之上,卻聽到了百口滿門抄斬的動靜!
“鄭叔,你奉告我,謀反的罪證為何會呈現在我蕭家!為何我家,會滿門抄斬!”
“當年是我,將你父親點兵為將,我怎忍心看他如此了局!”他痛心疾首,雙目模糊發紅,看上去一副肉痛至極的模樣。
“鄭叔,我隻要一個本相,奉告我…”她近乎絕望的祈求。
“憑你,也配求我?我但是探花郎的親孃!將來是要享太廟的!”
她跪在地上,鮮血和著泥濘的沙土;那麼愛潔淨的小女人,臟兮兮的,像極了路邊的乞兒。
“賤丫頭,這副模樣做給誰看?”容母揮了揮手,三個侍從上前,霸道的拖著蕭遙的手腕,生生拽的胳膊脫臼。
可未曾想,她狼狽的趕到容家,卻隻要一紙退婚書。
她一身武功,隻是現在重傷卻闡揚不出氣力的兩成;哪怕勝了,還是後背被刺了長長的一道口兒。
“她彷彿瘋了。”
她錯在不該埋冇一身武功居於內院,不跟從父親一起上場殺敵!
更錯在,不與家人共赴鬼域。
蕭遙怒極攻心,狠狠嘔出一口鮮血。
“阿遙。”鄭德開口,目光是那般高高在上而疏離。
蕭遙深吸氣,眼淚垂垂恍惚了視野,內心如鈍刀割肉般生疼;纖細苗條手指緊緊攥著簷上磚瓦,指甲生生掀起,血跡斑斑,她卻涓滴感受不到疼痛。
“是二皇子。”鄭德背過身,表示二人將蕭遙拖走,“丫頭,你彆怪我,怪就怪你父親擋了他的路!他必須死!”
“罪臣,領罪,謝恩!”
“我的命,是父親用二十年軍功換的,我得活著!”
明顯是最正視父親、最戀慕將士的將軍,從藐視著她長大馴良的鄭叔,為何如此對她蕭家!
“狠狠的打!打死這個掃把星,蕭家有明天都是因為這個賤人!”
錯在輕信容亦澤,五年補助容家供他讀書,還將蕭家的事儘數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