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禦史固然常日裡脾氣暴躁，把罵人當作職業，此時現在，卻都是謹慎翼翼，恐怕有失體同普通。端起栗子大小的茶杯，放在鼻尖一嗅，暗香撲鼻，迫不及待的倒入口中。

“她不是風塵女子，”王小麥解釋道，“這柳凝兒家裡疇前也是官宦人家，隻因為獲咎了王世充，一家長幼才罹了難，這才被打入奴籍，流落入青樓。小人看她不幸，便買了返來，安設在這茶館當中，此女曉得詩書，也算是人儘其才。”

“夫子此言差矣……”王小麥說道，“不曉得夫子肯不肯聽鄙人說幾句。”

“甜美如飴，入腹以後，口齒留香，好茶好茶……”不曉得誰先開的口，一時之間，世人搶先恐後的會商剛纔本身的體驗。有點頭晃腦不成自拔的，有雙眼含淚情感失控的，另有拿起桌上的筆墨即興作詩的，場麵頓時有些混亂。

“此地不是國子監是何地？”那老者剛一說完，頓時覺悟了過來，此地固然和國子監連通，但倒是不是在國子監以內。

王小麥忙點頭應和：“顏夫子所言甚是……”

“世事洞明皆學問，情麵練達即文章。錢這一個字，能夠說關乎社稷民生，不成不察，更是千萬不成輕視。大家都會用錢，卻不曉得這是一門悠長以來被我們忽視的學問。”王小麥說道。

“這就要從我把天文望遠鏡的製作之法賣與道門提及了，當天入庫的時候，鄙人發明，因為雨季到臨氣候濕熱，很多金銀布帛都已經發了黴，就連銅質的五銖錢都生了鏽……”

“剛纔聽王助教所言，這是一處茶館？”有人回想剛纔的景象說道。

“那老夫本日就要聽聽中間高論，到底這錢內裡包含多少學問。”孔穎達獵奇的說。

“老夫問你，你這茶館為何會有風塵女子出冇？”孔穎達兩根手指夾著一隻白子，轉頭問道。

“幾萬貫？”兩個老頭兒都是一聲驚呼。老顏家一向都是節約持家，日子過得緊巴巴。孔穎達好一些，家裡有些餘財，但是王小麥這幾萬貫但是短短不到一年時候堆集起來的，這掙錢的本領，真是比起陶朱公來也不逞多讓。

“那鄙人就獻醜了。”王小麥拱拱手。

白衣女子臉上仍然帶著淡淡的笑容，伴著雅樂用銀鈴般的聲音吟唱：“調琴試酒砌蘭亭，觀鶴品梅紙扇盈。花徑無緣識客賞，春庭有幸待君聽。一聯好句酬詩興，半盞清茶入畫情。欲霸雲山三萬頃，詩仙忘爾去蓬瀛。”

“這麼多？有多少？”孔穎達歪著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