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話。嶽飛罪犯謀逆，該當抄家滅族。來日為夫便請一道聖旨，將他滿門抄斬！”秦檜殺氣騰騰地說道。

注⑤：宋人又稱西瓜為涼瓜。

秦檜固然貴為丞相，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但在家中，倒是個極其懼內的。此時，未得王氏發話，秦檜竟是連落座也不敢，杵在一旁，好不難堪。

走至門口處，不待秦檜拉開門，王氏俄然對秦檜笑道：“老夫，這件大事，你做得不錯。我給你個賞，如何樣？”

“千真萬確。”葛先生道。

注①：自唐宋始，前人多喜起號。衝正先生是王氏給本身起的號。

“能把他們儘快弄死，天然最好。”王氏咬牙道。

不待秦檜把話說完，王氏啐道：“切！你這老夫（注②）！你這些話，哄哄官家還行。想哄老孃，冇門！”

“夫人，既然如此，為夫就把他們發配到瓊縣？”秦檜道。

“夫人，為夫此言，千真萬確！如有半句虛言，叫為夫……”秦檜要矢語發誓了。

“恭送夫人！多謝夫人見教！”秦檜趕緊站起家來，拱手道。

葛先生見狀，臉上微不成察地扯了扯，對秦檜伸手一引，說道：“相爺請坐！”

“先生有所不知。”葛先生的臉又忍不住扯了扯，說道：“瓊縣盛產果蔬，確切不假。不過，瓊縣卻不是甚麼好處所。”

“哦？先生有何指教？”這一次，葛先生的興趣都被王氏給勾起了。

“本日了結這樁大事，我把翠環許配給你做妾，來個雙喜臨門，如何？”王氏道。

書房內，秦檜臉上微微暴露一絲難堪的神采，自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走至房門處，翻開房門，對房門外一名穿金戴銀、頰高唇薄、正磕著瓜子的婦人拱手道：“夫人請進！”

“夫人，為夫……”秦檜發誓不成，腦筋裡轉得緩慢，策畫著如何將這個要命的話茬兒給揭疇昔。

“哦？葛先生這話如何說？”王氏奇道。

“啊！不！不！不！為夫多謝夫人美意！為夫此生，毫不納妾！”如果不是被王氏挽住了胳膊，秦檜都要癱倒在地了。

“切！少賣乖了！”王氏瞥了一眼秦檜，啐道。

秦檜微微一愣，尚將來得及答話，王氏咯咯笑道：“老夫啊，這麼多年，我一向不準你納妾，你內心早就癢癢了吧？”

“我呸！”王氏將手中的瓜子朝桌上一拍，啐道。王氏這一拍，秦檜當即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