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大雪及膝，戰馬奔行不便。屬劣等護送老爺入宮！”兩位男人中的一名道。

行至門邊時，韓世忠一隻腳在門檻上一絆，身材朝前猛地一栽，竟然幾乎跌倒在地。

俄然，一陣咯吱咯吱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短促而來。管家模樣的老者側目一看，神采微微一沉，迎上前去，將來人截住，低聲喝道：“不好生守在門口，如此鎮靜做甚麼？”

“快出去！”劍舞聲戛但是止。韓世忠的聲音顯得有些短促。

“楊校尉，請起家說話。你家將軍但是有口信帶給老夫？”韓世忠按捺住心中的狂跳，用儘能夠安靜的聲音對楊毅道。

臨安城中，如此等候的，絕非隻要淺顯百姓。

“是，元帥！”楊毅站起家來，對韓世忠一抱拳，低聲道：“回稟元帥，我家將軍已接到聖旨。”

“小的楊毅，拜見相公……（注①）”老者身邊的人對著門內的韓世忠便要下拜。

“嶽少將軍與張將軍！”楊毅的聲音非常降落。

“老爺，本日乃是除夕。宮門怕是早已封閉了。”兩位婦人當中看上去春秋稍長的那位說道。

禍端，在幾年前就已經埋下種子了。

“老夫明白！楊校尉，你速去設法告訴你家將軍，雪勢凶悍，能拖上一時半刻，便拖上一時半刻。老夫這便入宮！”韓世忠一邊說，一邊拔步朝門口奔去。

“本日中午！本日中午……”韓世忠的眼中泛出淚光，喃喃道。

“快！上馬……馬呢？馬呢？！”韓世忠站直身，見門口停放的隻要本身的官轎，卻不見馬匹，當即厲聲喝道。

嶽飛當年的那一句“迎還二聖”，深深地刺痛了當今的官家。天無二日。如果二聖返來，當今官產業若那邊之？

來人倉促對老者一拱手後，靠近老者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老者聞言，麵色再度一沉，一邊揮手命此處的下人們全都退離，一邊跟著來人倉促朝門口走去。

書房門外，侍立著的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聽到房中的舞劍聲，臉上暴露既肉痛又擔憂的神采。更遠處，打掃著積雪的下人們愈發放輕了手腳。

“老爺，楊大人府的客人來了。”老者低聲道。

“監斬！”楊毅道。

房內，來人翻開罩在頭上的氈帽，暴露一張極其精乾的麵龐，對韓世忠再度拜下，稱呼也變了，道：“神衛校尉楊毅，拜見元帥！（注②）”

門外，兩位精乾的男人同時搶上前，一左一右將韓世忠扶住。

“快出去！快出去！”韓世忠一把托住來人，將他連拽帶拖，拉入房內。老者伸手將房門悄悄帶上，肅立於房門以外，一雙本來有些渾濁的老眼變得精光閃閃。